“夫君!”一道道軟綿綿的喊聲,宋寧骨頭都酥了。
她看著宋延徐,挑眉。
宋大人,為什麼沒提宋世安有夫人的事?
宋延徐……也忘記了。
宋老夫人也拍床板,和宋延徐壓著聲音道:“竟把郡主忘記了。”
今年的正月初六,宋世安和保定王的千金平陽郡主成親了,但成親的當天晚上,白嬌嬌就把宋世安打了,夜裡她就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宅子,不等他們去接,第二天就回保定了。
宋世安去了幾次也沒把人接回來。
隨後宋世安被派去和談,此一去就再沒有回來。
宋府原本計劃,等宋世安回來後,再去接白嬌嬌,可誰能想到,她今天來了。
“郡主。”宋延徐錯愕地道,“你今日怎麼回來了?”
白嬌嬌從宋寧的懷裡露出個臉來,看著宋延徐道:“我來祭禮啊,剛到宮裡就聽到說子慕回來了。”
“子慕,你一點都沒有變。”
“是、是吧。”宋寧將白嬌嬌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嗬嗬笑著道,“郡主,您沒事彆的事了?不如先去做事?”
白嬌嬌眉頭一橫,道:“你什麼意思?”
“外傳你做了蕭撻重元的妹夫,娶了金遼的公主,這事是真的?”白嬌嬌質問道。
宋寧頭皮發麻,笑盈盈地道:“我要做那邊的駙馬,我還能回來?”
白嬌嬌盯著他:“真的?”
宋寧點頭:“千真萬確!”
白嬌嬌就將他推開了,冷淡地道:“我還以為,我要和金遼的公主搶夫君了。”
“這事兒才有點意思,既然你沒有,那就沒勁了。”
“走了!”
說著,帶著她的丫鬟,走了。
一點夫妻之情都沒有。
宋寧雲裡霧裡地看著白嬌嬌的背影,好半天回頭問房裡的人:“各位,誰和我解釋解釋?”
“關門。”宋延徐道。
宋世柏去關門。
“此事忘記和你說了。”宋延徐心平氣和地和她把平陽郡主白嬌嬌的事說了一遍。
宋寧聽明白了,這位郡主是一位神經病。這麼評價一位小姑娘似乎不大合適,但宋延徐敘述和傳遞給她的信息中,所表達的意思就是這樣。
提親是她提的,因為從保定到京城來,看中了宋世安俊美的容貌。
成親那天,突然又不喜歡宋世安了。
小姑娘的愛情快的像龍卷風,
“為什麼不和離?”宋寧問道。
宋延徐道:“王爺和郡主不提,我們又怎麼好去提此事,更何況,你哥哥不在家,便就耽擱下來了。”
“那這事就麻煩宋大人解決了,千萬不要讓她突然搬回來住,到時候可就穿幫了。”宋寧擺了擺手,“我回自己的院子了。”
她跟著個婆子,領著回宋世安住的院子裡。
房間裡,宋老夫人吩咐段媽媽:“去打聽打聽,可有郡主不好的傳聞。”
“最好能在這些日子,把這婚事和離了。”宋老夫人對宋延徐道。
宋延徐也正是這麼想的。
白嬌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要是一高興又搬回來了……那一切就穿幫了。
段媽媽應是去辦事。
宋寧回到了宋世安住的院子。
院子前麵三間,正廳和左邊的暖閣以及右邊的書房。
臥室在後麵成排的三間,三間房連成一排。
宋世安住在東麵,房間裡的家具都是他年初定親時定製的,宋寧掃了一眼,從房間裡退出來,看著院子裡站著的兩個丫鬟一位管事媽媽。
“奴婢姓邱,給大爺請安。”
邱媽媽人高馬大,看著她時,目光灼灼,頗有些氣勢。
像個打手似的。
宋寧看著她,都覺得自己手癢。
邱媽媽說話時,聲音嗡嗡的,沒有避諱。顯然院子裡外清場了,包括他們三位也經過了嚴格的篩選。
服侍她是次要的,盯著她是主要。
“奴婢秋意,是大爺屋裡的一等丫頭,房裡的事原是奴婢管的。”
秋意二十出頭,倒是很清秀,看著很精明。
“奴婢銀霜。”
銀霜個子小巧,梳著個雙丫髻,笑盈盈的大眼睛,是三個人裡看著最舒服的。
“我住哪?”宋寧問銀霜。
銀霜看了一眼邱媽媽,垂著頭回道:“大爺您就住自己的臥室,裡麵一應的東西都換了乾淨的,您放心住著。”
宋寧頷首:“去同福來客棧天子三號把我朋友請過來。”
三人各自應是,散了去辦事。
宋寧進了房裡,隨手關門,脫了鞋子光腳落在地上。
她的身高和宋世安差兩寸,所以早上她在官靴裡,塞了兩寸的鞋墊。
足足墊了五雙。
捂的腳疼。
她光著腳把鏡子拿過來比劃著照著,摸了摸臉:“馬三通還真有點本事。”
昨天宋延徐找到她,指著她臉上的胎記,問怎麼回事。
她就看著馬三通。
馬三通就倒了點粉末,用茶水調配藥水,沾著帕子擦了一會兒,她臉上的三個銅錢的胎記就沒有了。
十四年,沒有掉色沒有變形,穩穩當當的在她臉上十四年。
連原主宋世寧都不知道,她臉上的胎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