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通看著宋寧和蒲漢生勾肩搭背的樣子,覺得她很有紈絝子弟的氣質。
宋寧對宋世安的形象又了更深一層的了解,表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喂,二位草包!”
忽然,不知從哪冒出聲來,聲未落,啪嗒一下,從上而下丟了塊蔥油餅,“乾什麼去?”
宋寧就感覺道,蒲漢生的肩膀僵硬起來,梗著脖子,一副被噎著的表情。
顯然不想回頭。
宋寧揚眉要回頭,卻被蒲漢生一把摁住了腦袋:“彆回頭,彆!”
“那是卓勤和魏老二,方老六一群人。”蒲漢生道,“咱們鬥不過,我臉上的淤青還沒退,再被打我爹就要過問了。”
宋寧同情地看了一眼他的臉,不是打架,是被打。
不過她現在確實應該低調,隻要對方不過分,她一律忍了。
她發誓,等賠了蒲漢生的蛐蛐,她就閉門不出,迅速死亡。
“站住!”魏慶指著兩個人,“站在那兒給小爺等著。”
宋寧看著蒲漢生,蒲漢生垂著頭,真的不敢動了。
宋寧看向秋意。
秋意上前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了,介紹了一下方才樓上的五位公子。
領頭的是魏訓昌的二孫子魏慶,還有淮南侯的二爺卓勤、方旭幺兒方瑞傑、唐太文的兒子唐丙中……
這一班人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二世祖。
當然,宋世安和蒲漢生也沒多好,但因為打不過他們,所以,每次見到他們都會被欺負。
“乾什麼呢,見著我跑什麼?”魏慶走下來,看了一眼垂著頭的蒲漢生,又盯著宋寧,“狀元郎,你沒做成金人的駙馬就回來了?”
“還是你夜裡不行,被她們的公主休了?”
後麵跟著的幾個人一陣大笑。
宋寧打量著魏慶,國字臉濃眉細眼,皮膚黝黑。若不說,應該沒有人能想到,他是堂堂首輔魏訓昌的孫子。
魏訓昌當年是探花郎,外放、京官,官場混跡三十載才提拔入內閣。
不管魏訓昌為人和政績如何,他的才華卻沒有會質疑。
“我們走的急,沒聽到你們喊。子慕早上剛到,聖上讓他休息呢,被我拉出來辦事。”蒲漢生笑嘻嘻和魏慶說話,語氣卻發顫。
魏慶不習文,卻專愛舞刀弄槍,有一年大行皇帝壽辰,他上去舞刀,還被戲封了武狀元。
京中圈子的規矩,吵嘴打架內鬥都不許和家裡長輩說。
誰要是回家告狀提上一句,不但被踢出這個圈子,還會被人見一次打一次。
所以,打架都怕魏慶,打不過又不能喊人和告狀。
所以不是依附他,就是繞道走。
“問你話了嗎?”魏慶拍著蒲漢生的臉,“臉不疼了,話這麼多?”
“我問狀元郎呢。”
他盯著宋寧,一手搭在他的肩膀,譏諷道:“今天你沒帶宋元時那隻狗?不會是把他送給公主了吧?”
“也對,有宋元時在,人公主怎麼會看上你呢。”
“吆,沒帶宋元時,卻換了個臭道士?”魏慶打量了一眼馬三通,“我怎麼瞧著這道士,眼熟呢?”
他問他的同伴。
方瑞傑等人都搖頭。
“魏慶,你接著問宋世安,是不是真的叛國了?他早上在內宮哭的可歡實了,孝忠之意感天動地。”卓勤嘻嘻哈哈地道,“我父親說,他在偏殿好好喝茶的,沒成想就被哭聲驚著了一下。”
“我父親也說了。”
“哭的像真的一樣。”
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唐丙中推了推宋寧:“你叛國了嗎?”
“告訴我們,我們一定幫你保密。”
宋寧被推的跌撞了兩步,不想忍了,轉頭問秋意:“打一頓你,父親能處理善後嗎?”
秋意簡直要翻白眼了,心道您走不行嗎?
莫說不能打架,就算是打架,您打得過嗎:“大爺,咱們走吧。”
“打架?”魏慶拍著宋寧的肩膀,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你這小雞崽子樣,喝了幾天馬奶,就能打架?”
砰——
宋寧一拳打在了魏慶的鼻子上。
“不忍了,唧唧咋咋太聒噪了。”
魏慶愣住,所有人都愣住,就連路邊行走的陌生人也愣住停下來看著他們。
視線從宋寧的拳頭上,落在了魏慶的鼻子上。
就見,他的鼻血滋一下躥了出來。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宋寧,唐丙中用胖手捂住了鼻子,喊道:“宋世安打人啦!”
“打他!”
大家立刻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宋寧。
“你死定了。”卓勤冷笑。
蒲漢生嚇的一頭的汗,將宋寧往後推往後拉,衝著流鼻血的魏慶,道:“對、對不住,子慕他出門太久了,家裡的規矩他忘記了。”
“你、你彆介意,我、我、我借你個帕子擦擦。”
魏慶用手擦了鼻血,一把扯過蒲漢生摔出去。
蒲漢生蹬蹬躥了幾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