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手藝不行,明天好好給大人重新開棺驗屍。”
穀幾瞬間來了火,語氣尖酸:“說我手藝不行,該記的沒記?他有本事,讓他自己驗,老子不伺候!”
“什麼玩意。讀書不認字,還笑話老子驗屍不認屍!”
“滾犢子,真當自己是順天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
馮元道:“你也彆氣,等明天他驗屍鬨出笑話來,就有人彈劾了。”
“我看也不用等笑話,明天早上就得有人彈劾他。”
穀幾點頭:“明天第二天,剛好!”
馮元十分讚同。
宋寧要開棺驗屍的事情,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驗屍?她下午裝的不夠,還要開棺驗屍?”有人哈哈大笑,“行了,最近戲班子不開,就看他演戲給咱們找樂子了。”
朝中的幾位禦史,連晚上都沒心思吃,放了碗就提筆開始寫奏疏。
唯獨宋延徐很淡然,一直到天黑後才帶著蔣波坐著轎子回去,蔣波低聲道:“大人,屬下找到了合適的人了。”
“那就好,也不用急於哪天,抓準時機能成事就行。”
宋延徐說著又歎道:“這丫頭彆的本事沒有,氣人挑事的本事,真是少見的厲害。”
這才幾天?這一個京城,多少被她氣著了?
她又結仇了多少人?
宋延徐步行著,他的轎子跟在他後麵,忽然一輛馬車在他麵前停下來,車上的裝飾華麗浮誇,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的馬車。
“給王爺請安。”宋延徐道。
“聽說你兒子要開棺?會的東西不少啊。”趙熠盯著宋延徐,揚眉道,“不過也不要隻顧著兒子,你那閨女的牌坊也抓緊時間。”
宋延徐頭皮直跳:“王爺,她的功勞不足掛齒,哪值得建牌坊呢。”
“怎麼不值得,她做你的女兒,能活著就值得歌頌本事了。”
宋延徐臉色一僵,垂著頭臉色難看。
“記得提上日程,莫要本王一直惦記你家的事,本王很忙的。”趙熠說完,關了窗戶走了。
宋延徐沒心思走路了,拂袖上了轎子。
回家後,並不敢去找宋寧問東問西,他領教那丫頭的口齒和拳頭。
忍一忍,也沒幾天了。
“就是明天早朝,大人您要受苦了。”蔣波道。
必然一頓奏疏如潮水淹沒,彈劾宋寧的同時,也一定會捎帶宋延徐!
“倒也是上陣父子兵了。”宋延徐譏諷道。
果然,第二天早朝,吵成了一片,說宋世安就是個渾人。
做什麼什麼不成。
當編修,翻個古籍查字他都生疏,當使臣,除了會搶風頭外,就隻會說廢話,油腔滑調,現在讓他去做推官,你倒是老老實實做事啊,一上任頭一天,就要開棺驗屍。
“他可真當他是前朝提刑了!”有位禦史道,“查問一個下午,還以為有點收獲,沒想到上任就開棺。”
“聖上,他這回玩鬨的也太過火了。”
“決不能由著他胡鬨。”
“難道和談失敗,還不夠嗎?”
趙熾也沒有想到,宋寧鋪子弄的這麼大,上來就開棺。
你說審案還能糊弄糊弄,開棺……仵作都驗過了,你什麼都不懂,開了有什麼用呢?
趙熾揉著眉頭,看向宋延徐,意思讓他出來說幾句。
“就讓他開吧,如果真是胡鬨,大家再說他,撤了他的職位便是。”宋延徐四處行禮,笑嗬嗬地,一如從前般維護兒子,“再等等,中午就有消息了。”
有人冷嗤一聲,拂袖道:“宋大人早先不就是想為了讓兒子出頭無所不用其極,現在問他,毫無意義。”
“說彆的事吧,時間不早了。”趙熾打岔,不想繼續盯著這個話題。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此刻,城外角山上,站滿了人。
幾乎有空的京城裡外的百姓,都來看熱鬨了。有的人消息靈通,早上提著早飯就來占位置。
有的人倒不認識蘇岩的墳在哪裡,就到處問人,結伴而來。
本是有人慘死悲傷的事,如今倒成了熱鬨了。
忽然,不知道是誰衝著山腳底下喊了一聲:“小宋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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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不是要上班了?
早早早,上班快樂,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