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道:“從死者身上的傷口得出的。凶手所帶的佩劍,應是雙刃的短劍或者其他的兵器,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可以格外關注。”
雷鬆聽著沉默著點頭。
“還有,”宋寧道想了想,道,“你們早先查的額外的條件可以加進去,此人是不是在男性之事上有阻礙。”
他將蘇岩的生殖器割了這個事確實非常古怪。
她還沒有弄明白。
“是。”雷鬆應是,讓開一邊。
宋寧看向穀幾,道:“你將驗屍格目重新修改整理。”
穀幾不服氣地打斷她的話:“小人不明白,他既然有劍,為什麼還要用死者家中的剔骨刀和菜刀?”
他問完,宋寧敲了敲額頭,對雷鬆補充道:“另外添加一條,凶手的右臂很有可能有傷,一條蘇家菜刀砍切的傷。”
她一說完,雷鬆和穀幾都驚呆了。
“凶手受傷,您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穀幾質問道。
就憑借這麼線索,她得到了這麼多的信息?
宋寧擺了擺手,道:“後麵再說,你去整理驗屍的格目。各自去忙吧。”
雷鬆和穀幾對視一眼,兩人都出了門。
馮元叉手行禮,笑嘻嘻地問道:“大人,那小人做什麼?”
“你準備升堂的事宜啊,將所有注意事項列出一個表格給我就行了。”
“我第一次升堂沒有經驗。”
馮元驚訝地道:“您、您這要升堂了?可線索還是沒有頭緒不清不楚,凶手也沒有露出真麵目啊。”
“這不正在查了嗎?”宋寧道,“你去準備吧。”
還真自信啊。馮元一臉深思地出門而去。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還是他自己鬼扯的?”雷鬆問穀幾,穀幾蹙眉道,“不知是誰教得他這點東西,就算是今天蒙對了,也不過是運氣而已。”
“我覺得不對,他查的這個方向,太古怪了。”
“你先查吧,查不到自然有人不會放過他的。”馮元追上來,道。
雷鬆點頭,帶人去辦事。
穀幾盯著宋寧辦公的房間,見她從房間裡出來,他眼睛眯著,眸光不善。
這種人明明什麼都有了,混吃等死就行了,可還不滿足,居然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否定他的能力。
大家原本無冤無仇。
“草包!”穀幾低罵一聲,走了。
宋寧一回來,城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宋世安不是去現場看,而是親自驗屍。
“說的頭頭是道。”午朝時,計春把這件事複述了一遍,“……說找到了關鍵的線索,有把握查到凶手。”
“簡直荒謬,一件懸案,彆人查不出他有什麼本事可以?”有人冷嗤一聲。
“沒聽說嘛,他不但查到線索了,還是親自驗屍的。”
趙熾十分意外,問計春道:“他果真自己驗屍的?”
“是,親自動手。”計春答道。
趙熾看宋延徐:“宋愛卿,子慕他會辦案還會驗屍,何時學的?”
“這……”宋延徐比他們還震驚,從小沒溺死逃走的、現在找回來依舊想捏死的女兒,居然會驗屍。
“世安他、從小就聰明,不管什麼一學就會。”宋延徐道。
噗嗤——
不知是哪位大人失態地笑了。
宋延徐不滿地瞪向對方,沉聲道:“不知道劉大人,我方才這話哪裡可笑了?”
“哪裡都可笑。”魏訓昌譏諷地代替那位同僚回答,“宋閣老說這話時,就不曾有半點心虛嗎?”
宋延徐拂袖,不想理他。
“既如此,那上午彈劾的奏疏,就再壓一壓。”趙熾承諾的,如果有人彈劾宋寧失職,他就要撤職重罰。
早上彈劾的折子很多,可現在看來,暫時還不合適。
“聖上,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有人道。
趙熾也不想接這個話,畢竟宋寧是他任命的。
“宋閣老可知道最近城中開了賭局,堵你兒何時撤職,你可押注了?”魏訓昌道。
“不曾。”宋延徐不想再聊宋寧的話題,自從那丫頭回來了,他每次被同僚碰見,問他的都是宋寧的事。
仿佛他這個閣老不是閣老,而變成了“宋世安父親”。
“繼續說出靈的事。”宋延徐提醒大家。
眾人這才又說回去。
說了一半,忽然他又聽後方有位大人低聲問道:“聽說那件懸案很複雜,他如果能查的明白,還真能說明他有些本事了。”
宋延徐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