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點頭,又道:“王良沒有成親嗎?他都這麼大年紀了。”
錢禮巷一點都不奇怪,道:“他早先訂親過,後來那姑娘也不知道怎麼了,死活要退婚,然後他就沒有再成親了。”
“誰家的姑娘,你可記得?”
錢禮巷搖著頭:“想不起來了,這都有七八年了吧。”
宋寧點頭,忽然頓足站在王良院牆外,就聽到院子裡,王梅又開始抽噎驚叫,情緒波動很大。
“好像越來越嚴重了。”錢禮巷道。
錢寧沒說完,仔細聽了一會兒,錢禮巷見她麵色凝重,奇怪道:“你在聽什麼?”
“沒什麼,我回去了。”
錢禮巷麵色古怪地應是,又想起來道:“你、你不是要找燈籠嗎?”
“不找了,改日我給子勻買。”
錢禮巷咕噥了一句:“怎麼古古怪怪的。”
宋寧回了衙門,馬三通已經來了,正趴在她辦公的桌子上吃湯包,見她來忙道:“剛出鍋,你有口福了。”
“你就想個吃了?”宋寧在他對麵坐下來,吃了一口湯包,頓時驚喜道,“湯多柔嫩,不錯啊。”
馬三通挑眉:“那肯定的,不好吃的我都不會給你的。”
宋寧將她看到任廣亮和於虎的事,說了一遍:“……他們一直盯著我,此事我得告訴我爹,讓我爹去收拾去。”
“宋大人應該處理好了吧?”
宋寧聳肩,擔憂地道:“我現在比較害怕聖上這麼早把他九族誅了,我吧……遺憾。”
噗——
馬三通把最後一個包子噴出來了,怨憤地看著她:“我才遺憾。”
宋寧指了指桌子示意他擦拭,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雷鬆從門口進來,垂著眉頭叉了叉手,道:“小人和大人回稟一聲,小人要帶著弟兄們出差,快則三天慢則五天。”
“大人可有指示?”
宋寧盯著他,眼睛眯了眯,搖頭道:“沒有,去吧。”
“告辭了。”雷鬆瞥了一眼宋寧,帶著理刑館所有人,走了。
馬三通指著門口:“真讓他們走?你可就沒有人用了!”
“無所謂。”她起身鬆了鬆肩膀,道,“咱們來點刺激的。”
馬三通眼睛一亮:“怎麼個刺激法?”
當天下午,京城又是鋪天蓋地的小道消息大笑話。
宋世安沒有被彈劾走,這已經第三天了。
有人輸錢了,開始罵爹罵宋世安。
罵完後繼續下賭注,此番賭七天。
因為他們親眼看到,雷鬆和馮元帶著理刑館的捕快和差役出差離京了。
“整個理刑館,就宋世安一個人!”
“前所未有的事。”
“宋世安這下子麻煩了,她一個人在理刑館,還在查蘇岩的案子……就算他真有點本事,又會驗屍又怎麼樣?”
“沒有人,他什麼都做不了。”
大家嘻嘻哈哈又繼續下賭注。
趙熠放在手中的書信,揚眉看著闌風:“……捕快都走了?”
“是。顯然是想集體抱團為難宋世安。”闌風道。
趙熠笑了,用帕子擦了擦手,道:“這麼大的熱鬨,我勢必要去看看才行。”
他的馬車到府衙的時候,正看見唐丙中四個人從府衙出來,嘻嘻哈哈打打鬨鬨,唐丙中道:“我這招漂亮吧,他居然有膽子接這個案子。”
“現在看他怎麼辦,一個人,光杆兒神將。”
“神將?”
大家都哈哈笑著,吆喝去喝酒慶祝。
闌風讓人拆了側門的門檻,馬車直接進了院子裡,一路到理刑館的門口停下裡。
趙熠下車,興致勃勃地去看笑話。
等進門卻是一愣。
就見宋寧正垂著頭,伏案在寫字,側顏對著這邊,攏在昏暗的光線中,鍍著一層薄薄的銀光,半麵明亮純粹,半麵沉凝讓人猜想不透。
趙熠略挑了挑眉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宋世安。
他抬手,敲了敲門,人已經進來了。
宋寧抬頭看了他一眼,放了筆叉了叉手:“王爺好。”便又坐下來。
趙熠在她對麵落座,四周打量:“你的笑話怎麼像個雪球,越滾越大?”
“沒辦法,有人在推。”宋寧掃了一眼趙熠,“王爺也是來看笑話的嗎?剛才走了一批。”
趙熠笑了,視線落在她在寫的東西上,眼睛眯了眯,排開她的手:“我瞧瞧!”
“不行!”宋寧暗道一聲糟糕,捂著她寫過的東西,怒道,“王爺可以看笑話,但不許窺探我辦案。”
“給我!”
“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