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都鏢局的事,確實很蹊蹺。
宋寧想到什麼,正要起身,忽然看見門口進來個人。
她嘴角一抖,起身不情不願地行禮:“給王爺請安。”
“沒吃飽嗎?”趙熠進來,闌風快走幾步,在椅子上鋪了毯子,他坐下來,打量著宋寧的手套,“宮裡賞給你的?”
宋寧點頭:“王爺來乾什麼?”
“沾沾你的福命,沒被蛇咬死,你也是命大。”趙熠道。
宋寧眯了眯眼睛,盯著趙熠:“王爺,是不是您讓穀幾殺我的?”
“是我不是我,你能怎麼樣呢?”趙熠斜睨著她,不可一世。
仿佛在說,我現在把你的頭擰下來,你能怎麼樣呢?
“不能怎麼樣,我尊貴的王爺。”宋寧回道,“不過王爺有所不知,今天除了有人要殺我外,還有一件大事。”
趙熠頷首:“你是不是對田都鏢局一夜之間人去樓空,又滅口了自己弟子的事感到好奇?但又沒有人力查證,所以準備激將我去查清楚,好滿足你的好奇心?”
這個臭男人,長了幾個腦子幾個心?
“不不不,王爺您誤會了。”宋寧擺著手,“您日理萬機,我哪能把這種小事說給您聽,再說,您也不能吃我的激將法啊。”
趙熠露出算你識相的表情。
“田都的事你也不用理會,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趙熠道。
宋寧不解,好奇地看著他。
“不然你去查。”趙熠道,“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宋寧搖頭:“我就做三個月的推官,不費那個勁查大事兒。”
“這麼說,你現在在等苦主上門來求你辦案?”趙熠稀奇地道。
宋寧頷首。
她查蘇岩的案件,可是一分錢沒有掙,還貼了錢買了一套夜行衣。
若非有被人誇獎這樣的精神食糧,她會抑鬱。
至於公差內責……
她不過代班而已。
趙熠很清楚,他這樣的人是喜歡錢,可在正事上還是分得清的。
他正要諷刺幾句,忽然秋意衝了進來:“大爺不好了。”
“大爺,郡主和元時公子被人綁架了。”
“誰被綁架了?”
“剛才家裡頭收到了一封信,您看看。”秋意慌著手腳,把一份信遞給宋寧。
是一張牛皮紙的信封,沒有封口,裡麵塞著半張宣紙,宣紙上寫著兩行漂亮的蠅頭小楷。
我和平陽郡主遭人綁架,望籌備一百萬兩白銀,三日後你獨自到添妝碼頭把銀子綁在碼頭的木樁上,沉入水底,他們便會放了我和平陽郡主。
署名,宋元時。
信被趙熠取了過去。
宋寧蹙眉,望著秋意:“郡主不在家中?”
她早上走的時候白嬌嬌還在睡覺,這個時候就被綁架了?
人在哪裡綁架的?
“郡主在您上衙後,就氣衝衝的說要回保定。”秋意道,“不曉得人在哪裡遭到綁架的。”
“居然元時少爺也在,這可怎麼辦?”
秋意急的兩頭轉,眼眶紅紅的,顯然很擔心掛念宋元時。
“倒還挺聰明的,讓人質寫信回來索要贖金。”趙熠看向秋意,“這位宋元時可靠嗎?”
“很可靠。”秋意非常肯定。
趙熠將紙放在桌子上,幸災樂禍地看著宋寧:“我昨晚剛把我侄女交給你,你今天就讓她出事了。”
“如果讓保定王知道你弄丟了她的寶貝女兒,你宋氏滿門不用本王出手了。”
宋寧苦哈哈:“王爺,難道我是嫌自己脖子長嗎?”
“我看你是。”
宋寧無語。
和這位富貴花說不清楚道理,他蜜罐子裡泡大的,不了解人間疾苦啊。
“走吧。”趙熠起身,撫了撫自己的錦袍,負手出去。
宋寧莫名其妙,跟著出去:“王爺去哪裡?”
“當然是先去你家。”趙熠邊走邊吩咐闌風,“遣幾個人跟著去查一查,人在哪裡失蹤的,隨從有多少個。”
又看著秋意:“宋元時是平陽的隨從?”
“不是,宋元時是我家大少爺。”秋意回道。
趙熠挑眉看向宋寧。
“是我父親領養的,隨我家姓卻不排名,因為他來的時候已經十歲了。”宋寧道。
趙熠不了解,闌風在他耳邊低聲解釋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