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罵罵咧咧回去:“明天我在水底下等著,他一下來我就把他拖著,淹死他。”
趙熠興致缺缺聽著常公公說濟南齊王府的修裝細節,闌風進來,笑著道:“爺、小宋大人去了碼頭,做了件匪夷所思的。”
“他哪件事不匪夷所思,他就是個匪夷所思的人!”趙熠道。
闌風笑道:“我們都以為他暗訪查找,卻沒有想到她在碼頭一通無助的哭,還出一萬兩,讓彆的纖夫給他找人。”
“哈。”趙熠眉梢挑高,譏諷道,“一肚子的鬼主意,也隻有他能做得出來了。”
常公公見趙熠笑了,眼睛也跟著一亮,趁熱打鐵地湊上來:“和娘娘在京中過了年再去吧,也好讓那邊的油漆桐油的氣散一散,您和聖上還有二位王爺,也能坐下來吃回年夜飯。”
趙熠十歲以後,就不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飯了,每年的年夜飯,大家都找不著他,一直等到初一他才會出現,和眾人一起拜年。
起初那年他留了便簽,可大家還是找,後來知道他的脾氣,就不找,由著他高興。
“我想想。”趙熠撐著麵頰,道,“或許今年會有點意思。”
常公公不知他說的有點意思是什麼意思,就點著頭:“是,是,肯定有意思。”
“爺,上午那個小乞丐走了,看樣子人被抓著了。”闌風覺得宋世安是真的精明,套著個頭套把小乞丐丟在街上,也沒有人看管。
然後她再派人上前去“做示範”,偷偷掀開小乞丐的頭套,看他的容貌。
這個人掀了頭套後,也沒有指責,便就有第二個“好奇”的人也跟風。
如此四個人後,那條“魚”就真的以為沒事了,也上去掀了小乞丐的頭套。
小乞丐也不知和雷鬆留了什麼暗號,總之掉頭就被抓了。
“最直白的釣魚了。”趙熠不想誇宋寧,“是那魚太蠢。”
闌風應是。
宋寧理刑館的後衙,看著被捆成粽子的人,禿頭、頭頂都是癩子很有辨識度。
“說吧,人藏著哪裡了?”宋寧問癩子。
癩子嗚嗚搖著頭。
雷鬆將他堵嘴的布扯開來,喝道:“大人說什麼你答什麼,再支支吾吾就上刑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小乞丐一樣,都是拿人錢財給人辦事的。”
“大人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您讓我戴罪立功,我明天帶您去那邊找找?”
“但能不能找得到,我就不確定了。”
宋寧喝了口茶,對雷鬆道:“打吧,哪裡疼打哪裡。”
雷鬆一怔,沒想到宋寧會說打人的事,頓時笑著道:“是,那屬下動手了。”
就摁住了癩子一通揍。
癩子太瘦了,扛不住打,一通拳頭後,他鼻青臉腫地求饒,說知道兩個人分開關著的,一個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具體在哪裡,他也不曉得。
打成這樣還不錯,宋寧覺得以此人的品性,應該沒有撒謊。
她就問道:“你們為什麼想到綁架宋元時?”
“我、我也不知道啊,是有人……”他說了一半,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雷鬆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他被打的耳朵嗡嗡響,道,“我說我說,是有個人說,讓我們綁了平陽郡主和宋元時。”
“都是那個人教我們做的,要不然我們不敢也想不起來。”
雷鬆喝道:“那對方是誰?”
“不知道。但小人覺得對方一定是小宋大人的仇人。”
“拿到錢後,你們怎麼分呢?”宋寧問道。
“一百萬兩,他們七十萬兩,我們三十萬。其他的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要不,你們把我們老大抓來,他什麼都知道。”
“那你們老大在哪裡?”
癩子搖頭:“那我也不知道,不過他也沒幾個地方去,總歸能找到的。”
雷鬆看著宋寧。
宋寧擺了擺手,覺得他說的話都沒用:“關起來吧。”
癩子求宋寧相信他,嚷著吵著被拖下去。
宋寧接著喝茶,雷鬆問道:“大人,那現在怎麼辦,人找不到錢也不夠,那明天您豈不是要……”
“光腚跑?”宋寧頷首,“挺好的,為了救我夫人,跑一跑也無妨了。”
她說著起身,拿了五兩銀子:“去吃個好的,不許喝酒,晚點我們有事做。”
大家跟著應是。
宋寧喊醒蒙頭睡覺的馬三通,勾肩搭背邊走邊道:“……可知京中有什麼清館兒?”
“這國喪,都關門歇著呢。”馬三通遺憾地道。
宋寧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馬三通眼睛一亮:“誒,你這丫頭憋不住了?”
“是啊是啊,一起啊。”
馬三通哈哈大笑,道:“咱爺倆呢這要是一起來一回,感情那是倍增。”
“那一會兒我看你表演。”
“彆,我年紀大了。”剛說一般,看見宋寧給了他一張銀票。
“你去,我晚上還有彆的要事。”
馬三通收了錢,嘿嘿笑著:“我辦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