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憑借對蒲惠安的印象,親自畫了一副對方的肖像畫。
太後畫人,向來不好看,因為她太過挑剔,優點和缺點都是放大的。
信讓田賦興送走:“送去給平陽,讓他們夫妻帶去給齊王。省得費兵驛的腳力了。”
太後“大仇得報”總算舒坦了一些:“讓你自己走,任性。”
田賦興把信讓人快馬加鞭追上了宋寧車隊。
宋寧驚訝地看著麵前的小內侍,重複著問道:“您說,讓我們轉交給齊王爺?”
“是啊,大人。信並不著急,您到的時候給我們王爺送去就行。”
說完,對方恭恭敬敬地行禮,走了。
宋寧將燙手山芋丟給白嬌嬌:“你叔叔的信,你送去吧。”
“我不送。”白嬌嬌道,“你是官,你到了濟南府少不得要拜見他的,你去。”
宋寧笑了:“郡主您高看我了,我就一七品左膩官,可沒有資格見封地的王爺。”
“你還有資格和郡主睡在一起呢。”白嬌嬌昂著頭,道,“我說你可以就可以。”
女人難纏哦,宋寧敗了。
白嬌嬌又上來給她捶腿:“夫君,奴家害怕,嗯?”
宋寧將她推開:“莫要非禮我啊。”
“我才不非禮你,你都不舉。”白嬌嬌抱著褥子躺下來睡覺。
宋寧鬱悶地看著窗外的風景打發時間。
晚上他們在驛站休息,第二天走了一天。
馬車行走並不著急,第三天中午,他們入了濟南境內。
車馬停在城門外半裡地的路邊,大家下車在茶寮歇腳喝茶。
茶寮的東家推銷餅子,攤開的死麵白餅就著茶,魯苗苗吃的噎住了,趴在桌子上一陣咳嗽翻白眼。
“濟南府就……就這吃的嗎?”魯苗苗苦哈哈喘過來氣。
宋元時坐在隔壁桌,聽聞便回道:“濟南府有許多名吃,這樣的餅子,不過是尋常百姓家裡充饑的罷了。”
“這個茶寮也是簡陋的,你忍一忍。”楊氏給魯苗苗順著。
魯苗苗點著頭,將剩下的半塊餅吃了。
宋寧打量著宋元時,他也在吃,小口吃著不急不慢,和他這個人一樣。
楊氏很喜歡宋元時,見他碗裡的茶沒有了,提著壺給他倒,柔聲道:“等晚上到了地方穩定下來,我來做飯。”
“多謝嬸娘。”宋元時不知喊楊氏什麼,便自動尋了這個他認為合適的稱呼。
楊氏柔聲道:“客氣什麼,往後在一起的時間長著呢。”
宋元時應是,朝宋寧看過來,宋寧正哄騙嘯天吃餅,嘯天死死咬住牙關,照死不吃。
馬三通甩著濕漉漉的手從茅房回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吃食,就催著道:“快走快走,進了城內,美食等著我們挑選。”
“正閒著,你報菜名我聽聽。”
馬三通哼了一聲:“貧道不要,貧道是半仙不適合報菜名。”
“快點。”白嬌嬌掀了車簾催他們,“這就要到了,吃什麼餅子,歇什麼腳啊。”
宋寧歎氣:“早知道我死皮賴臉地也要跟聖上要個知府做。”
大家都看著她。
“做知府,是不是就會有人敲鑼打鼓十裡相迎呢?”
眾人:“……”
馬三通扯著嘴角道:“合著你在這裡吃難吃的餅子,是等有人來接你?”
“不然呢?”
馬三通翻白眼:“你清醒一點,你在彆人眼中,是個被貶斥外放降級的七品官,嗯?”
宋寧看著宋元時。
宋元時如實地點了點頭。
宋寧拍桌道:“且等著,小爺走的時候,要讓濟南百姓十裡相送。”
茶寮的東家停下來看著她,用一種古怪的眼神。
“看什麼,我,宋大人,知府推官。”宋寧和茶寮的東家道,“小心我……”
算了,好好的百姓,她說狠話也不漲誌氣。
那東家衝她伸出手:“七十文。”
“付錢付錢。”宋寧和馬三通道,“貴人讓你付錢。”
馬三通攥著錢袋子,怎麼又是他倒黴?
一行九輛車進了濟南城,一進去立刻就有保定王安排的小廝迎上來,笑嗬嗬地給宋寧磕頭行禮,道:“府邸不遠,地段很好,離府衙也不遠。”
“我父王還在嗎?”白嬌嬌問道。
“在的呢,王爺說不放心您二位初來乍到,所以提前打點好,等您二位到。”
白嬌嬌高興了。
宋寧哭笑不得。
車隊走了一段就聽到小廝說到了,宋寧感歎,還真是近。
車徑直進到郡主府內,宋寧跳下車。
院子收拾的乾淨利落,種了花草,想必到春天的時候,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王爺果然厲害,五六天的時候就能在濟南府找到地段這麼好的府邸。”
年夜飯那天白嬌嬌知道,到今天置辦府邸,滿打滿算十二天。
而保定王在三天前就置辦好了府邸,連家具和一應的東西都有了。
小廝沒來得及回話,就聽到白勝哈哈笑著從內院出來迎他們。
邊走邊道:“老子哪有這個本事,這個宅子是從齊王府主院隔出來的罩院。”
“隔壁就是齊王府!”
宋寧:“……”
她現在遞交辭呈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