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微臣敬您。”宋寧和趙熠碰杯,趙熠不理他,自顧自喝了一口。
宋寧一飲而儘,專心致誌吃魚膾。
這一次的新鮮程度比馬三通弄回來的那次還要好。
王府就是王府,海魚都比外麵的新鮮。
趙熠吃東西很慢,吃的也不多,幾筷子後就端著酒杯打量專心吃飯的宋寧。
她的確很喜歡吃魚膾,打聽的消息還算準確。
昨晚吃飯,她在桌子上盯著一盤子炒海蠣吃半碗殼,其他水煮肉之類倒吃的不多,可見是口淡。
和宋寧的口味也類同。
雙胞胎的口味也這麼相似嗎?
他看著,忽然宋寧端酒盅,他立刻收回了視線,宋寧笑盈盈地敬酒。
他喝了,又看著她繼續吃。
沒心沒肺的人應該能長命千歲。
“王爺,您府裡每天什麼時間用晚膳?”宋寧問道。
趙熠吃飯不定時,餓了就吃,不管上半夜還是下半夜,不餓的時候他可能一天也不會喝上半碗粥。
“酉時兩刻。”趙熠道。
這個時間很好啊,正好是她下衙到家的時間,宋寧點頭道:“微臣了知道了。王爺,您吃呀。”
“你坐對麵,影響本王胃口,飽了!”趙熠道。
宋寧撇嘴,她要堅持來一個月,得餓瘦他十斤。
小氣吧啦的。
一頓晚膳,一份魚膾,宋寧一個人在吃,她雖覺得趙熠這個人有些夾生不好相處,但教養沒詬病,就算不吃,有客人在的時候,他也沒有離桌。
皇子就是皇子啊,就算是不講理的皇子,也比尋常人有教養。
“伏雨還沒回來?”宋寧問趙熠。
“可能真如你所料,被單凱留著推牌九了。”
宋寧無語。
“那微臣明天再來拿吧。”宋寧起身告辭,“叨擾了一下午,微臣明天下衙再來。”
她每天來蹭飯吃,也能給家裡省一筆錢,畢竟現在她的收入不高。
“去吧。”趙熠道。
宋寧托著自己的官帽出去,正好碰見伏雨進院子,她驚喜道:“這麼巧,你真被單大人留著推牌九了?”
“是、是吧!”伏雨道把卷宗遞給她,“宋大人終於回家了啊。”
他已經在外院書房睡了一覺了,終於等到宋寧用了晚膳回家去。
宋寧不追究他話中的意思,笑嗬嗬拿著卷宗走了。
伏雨精神抖擻地去練功。
難得下午有機會睡覺。
暖閣裡,常公公驚訝地道:“要吃海貨,還要請廚子嗎?”
“這事好辦,奴婢這就讓人去辦。”
“就是王爺,晚上……不用安排侍寢嗎?”
趙熠起身去消食,邊走邊道:“讓她們多排曲子,莫要白吃飯不做事。”
說著走了。
常公公:“……”
她們的正事,就是給您侍寢啊,王爺!
……
宋寧拆開了卷宗。
卷宗裡寫了判詞,大意是張寡婦殺人肢解屍首,心狠手辣,必須嚴懲。
“這個判詞和你的文采簡直天上地下。”宋寧將判詞給宋元時看,“你看看。”
宋元時幾乎不用看也大概猜到了什麼內容。
“多謝宋大人誇讚了。”宋元時說完,問道,“你晚上又喝了多少?”
宋寧回道:“一壇子,王爺就喝了兩杯。”
釀酒技術有彆,宋寧覺得酒精度數不過十幾度。
“如何想到留在王府用膳的?”宋元時問她。
他認為宋寧應該不會輕易留在那邊用膳。
她和齊王之間說話,總要有一方忍耐才能順利溝通。
“就順其自然了,王爺今天表現的很友好,我和他的友誼又加深了一些。”宋寧看驗屍格目。
宋元時覺得她在說笑。
沈聞餘推門進來,看他們對麵而坐,含笑問道:“宋大人終於回來了,又喝酒了?”
“酒氣很重嗎?”
“還行,能聞得著,秋露白?”
宋寧點頭。
沈聞餘在另一邊坐下來,馬三通也跟著進來,咦了一聲:“你吃魚膾了?”
“你是狗嗎?”宋寧看著他。
狗在門口:“汪汪汪!”
馬三通道:“下次吃的時候記得要個食盒,給貧道打包一些。”
“因為你的收入降低,又沒有老宋大人記賬,貧道一個月沒有吃魚膾了。”
宋寧白他一眼。
“苗苗呢?”
“在爬牆。”
宋寧不解,在馬三通的指引下,到圍牆根上,就看見魯苗苗正趴在牆上,和他爹娘在聊天。
一家三口隔著一道圍牆,在黑夜裡嘰裡咕嚕聊的特起勁。
“多久了?”
馬三通一臉惆悵:“每夜!”
宋寧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