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山應是。
“那草民告退。”他說著行禮要走,宋寧忽然問道,“你兒子隻倒賣鹽引,你們家賣鹽的事反而是你在做?”
“是,草民一直在外麵跑點小買賣,這幾年身體不大好才出去的少了一些。他做買賣的的本事,還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教他的。”
原來如此,宋寧頷首道:“你認為,如果張氏不是凶手,你會懷疑誰?”
這樣的問題違規了,但現在的條件,宋寧覺得違規一下,可以被自己原諒。
“不瞞大人,他為人老實,在外麵的朋友,草民也沒有見過幾位,但知道的朋友都是相處的極好,從來沒有和誰結下仇怨。”
“那你兒媳呢?”
吳一山凝眉想了想,搖頭道:“我和張氏見麵不過兩次,畢竟是兒媳,了解的不夠。”
“你準備住哪裡?”
“住他們家,是不能住嗎?要是不行草民另尋客棧也可以。”
宋寧擺手:“沒關係,你不要破壞現存的現場就行。”
“多謝大人,那草民回去了,大人有吩咐隨時去傳草民。”
他說著走了。
沈聞餘和他擦身而過,大步進來,和宋寧道:“我昨天亥時回去,你已經歇下了,是喝醉了?”
“咳咳……”宋寧欲蓋彌彰,“倒也沒有,就喝了兩杯回來睡覺了。”
“王府昨晚做了你喜歡的海貨?”
宋寧咂嘴回味昨晚的海貨。趙熠說到做到,請到的廚子燒出來的海貨原汁原味,確實好吃。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喝酒誤事了嗎?”
“沒有。”沈聞餘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接過喬四給他倒的茶喝著。
宋元時麵無表情地整理文件。
沒有人替宋寧解圍。
楊長更四個人退了出去。
宋寧非常的尷尬,上去擠了擠沈聞餘的肩膀:“彆這樣的嘛,仿佛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我心虛。”
“你會心虛?”沈聞餘問道。
宋寧點頭:“嗯,嗯!”
沈聞餘嗤笑一聲:“我怎麼覺得,你每日去給王爺回稟事情,然後留在王府混吃混喝很自在呢。”
“就兩天啊。”宋寧道,“怎麼就每天了?”
沈聞餘問道:“那今天呢?”
“今天不去了。”宋寧道,“今晚我在家吃飯。”
宋元時和沈聞餘都朝她看來。
這話,味兒不對。
“逗你玩的。”沈聞餘用笑掩飾尷尬,道,“我昨晚回去就子時了,就算你沒有喝酒我也不會喊你的。”
“蘇強新養了一個外室,上半夜留在外室家裡,下半夜才偷偷回家去睡。”
“沒有可疑之處?”宋元時問道。
沈聞餘搖頭:“很正常,至少昨天晚上他什麼都沒有。”
幾個人就沒有再討論蘇強,楊長更也跟著進了門。
“您這一身晨霜,昨晚一夜沒找地方休息嗎?”
楊長更道:“原來想找地方睡,可那是庵廟,總歸不合適。後半夜我潛在寶殿裡窩了幾個時辰,天一亮就出來了。”
“不過,屬下沒看出什麼,今晚再去?”
宋寧越發覺得有意思了,如果張氏不是凶手,那麼……是誰製定了這麼精密的陷害計劃呢,陷害張氏的人,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
張氏和吳啟坤是有些錢財。
那麼這個人是不是可以在他們夫妻都死了以後,得到他們所有的遺產?
“如果他們夫妻都死了,誰受益?”宋寧問他們。
“吳啟坤的一雙兒女,理所當然的繼承他們所有的財產。”沈聞餘道。
烏憲跳起來:“那、那會不會是吳一山?”
“吳啟坤是他的兒子,兒子死了,老子也是可以收回兒子的財產。”烏憲說著又道,“不是說吳啟坤一雙兒女都交由吳一山養嗎?”
老子殺兒子嫁禍新的兒媳,隻為孫子爭家產?大家都看著烏憲,喬四道:“你這個想法,駭人聽聞。”
除非吳啟坤是個畜生,否則,這天底下有父親為了孫子殺兒子的嗎?
但顯然,吳啟坤不是畜生,還很孝順。
“不說了,明兒開棺。”宋寧將那把鑰匙遞給沈聞餘,“你下午走走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沈聞餘應是。
宋寧拿了宋元時寫的文書去找鄭紅申,她要開棺驗屍需要鄭紅申批複。
“準備開棺!”
如果還是鬼打牆,繞一圈轉回來唯有張氏,她就要去隆興達了。
她開始懷疑周江有隱瞞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