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失蹤了?”
“他從六月初四開始到六月十四,這短短十天賣掉了他所有的產業甚至宅子,在六月十五天那天上午離開濟南府。”
“賣掉產業離開?”鐘青搖頭,“不可能。祝爹爹說將來這些產業要給琳琅還有永鋒分。”
“他還說來新泰開一個米店,寫我的名字。”
“他不可能賣掉產業。”
宋寧微微頷首:“可實際上,他很著急的將一切拋售,帶著家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有什麼想法?”
鐘青搖搖欲墜,緊緊攥著喜帕:“大人您……您來找我,是、是覺得祝府一家人遭了不測?”
宋寧點頭。
鐘青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噎氣地道:“您有什麼證據?”
“沒有。我是這樣懷疑的,所以才來問問你。”宋寧蹲下來看著他,“你細細想一想,他家的情況。”
“任何的想法都可以和是說。”
鐘青搖著頭:“大人您讓想一想,我、我現在渾渾噩噩,什麼都想不起來。”
“而且、而且我雖來過兩回,但對他們一家人不算熟悉。”
宋寧道:“不著急,你想到以後就來衙門找我,我姓宋,是濟南府的推官。”
鐘青點頭,坐在地上沒有起來。
沈聞餘趕了上來,和宋寧低聲道:“他櫃子裡有一件殘破的血衣。”
“應該是他的衣服,像是被人捅破的。”
宋寧揚眉,回頭問鐘青:“你六月十五離開祝府,六月十七才上山,這中間的兩天你去哪裡了。”
“我、”鐘青解開了自己的衣襟,“我、我買了一把刀……但沒有死成。”
“那件血衣還在我櫃子裡。”
解開的衣襟能看得到,他肚子上的刀疤。
“彆做傻事,或許是本官瞎想了一氣,到驚到你了。”宋寧將他扶起來,柔聲道,“你回去歇著,慢慢想。”
鐘青忽然想到一件事:“大人,姚姨娘也去了嗎?”
“她也失蹤了。怎麼說?”
“有個事,本不該提的。但如今顧不得這些君子小人可言不可言的規矩。”鐘青道,“就那天我在巷子裡,看到了姚姨娘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就是我看到了,她可能才一點不顧忌了,上來罵我。”
“那個男人看著就不是本分的人。”
“大人,這個事有沒有用?”
宋寧點頭:“有用,我會去查的。”
鐘青應是。
宋寧看過鐘青的血衣,又坐了一會兒,和沈聞餘還有喬四一起下山了。
沈聞餘道:“老童他們去查姚姨娘的娘家。”
“是個良妾,但一家人也在去年搬家了。”
回到城內,宋寧並不著急回府衙:“再去一趟祝府,鐘青說在側門看到姚氏和一個男子公然摟摟抱抱。”
“或許也有彆人看到呢。”
宋寧前兩天就來過,祝府賣給一位姓周的開封買賣人。宅子買到後,他讓人重新修整了一番,直到年底一家人才從開封搬進來居住。
宋寧在胡同口下馬,巷子口人來人往,宋寧覺得奇怪,攔著一位大叔,問道:“怎麼這麼多人,你們乾什麼去?”
“去聽戲啊。”大叔笑著道,“大人您不聽戲吧,穿過這條巷子就的工部街上,就有兩家戲院。”
宋寧笑了:“還真是不常聽,怎麼兩家戲院開在一起?”
“以前祝官人在濟南府的時候,最喜歡聽戲了,他出手又大方,所以好些戲班子都以祝官人府裡為榮。”
“原來如此。”宋寧道,“那我們也去聽一聽。”
那人應是。
將馬讓喬四牽回去,宋寧和沈聞餘跟著大叔去了呈家班戲園。
一個兩層樓,有說書的也有唱戲的,一天早晚兩出戲,晚上還有說書的。
人氣很旺。
宋寧站在門口往裡頭瞧著,台子上的花旦正在唱著,嗓音確實很不錯。
但不如齊王府戲班裡的花旦。
“我們去七風小梨園瞧瞧。”宋寧和沈聞餘出來,往斜對麵,“這裡的人還真是喜歡聽戲啊。有這麼好聽嗎?”
她的藝術修為,還無法欣賞。
“你喜歡聽齊王府後院的曲兒吧。”沈聞餘似笑非笑瞥她一眼,“但能聽曲的地方並不多,尤其是你們看到的那種。”
“戲園子則普通很多。”
兩人去了另外一家,比呈家班的戲園子還要熱鬨,上麵有小孩子正在玩雜耍。
裡麵吆喝聲不斷。
“算了,回去吧。”宋寧退出來,兩人回了衙門。
宋寧將祝府案子目前所有的信息都整理了一遍。
下午老童和楊長更回來了。
兩個人風塵仆仆,宋寧給他們倒茶遞過去,道:“辛苦了,是跑了好幾個地方?”
“是。本來姚氏就是姚家村的,但是我們去了以後才知道,姚氏的哥哥嫂嫂還有她爹娘在去年五月底就搬走了。”
“家裡的田產在三月的時候就掛著牙行售賣,四月的賣乾淨,五月底走的。”
宋元時問道:“搬去哪裡了?”
“有的說去海豐、有的說在濱州的蒲台看到他們。於是我們就兩個地方都去了。”
“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