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咳嗽了一聲,對方這才看著她。
宋寧好氣,回道:“不是,我們來找他們做買賣。”
說著推了一下趙熠:“給我起駕。”
趙熠頷首,起身大步出門,走了七八步想起來什麼,又退回來,跟在宋寧後麵。
慪火呢。宋寧站在姚府門口,楊長更主動去敲門。
開門的是位瘦骨嶙峋的老婆子,顫巍巍地看著他們:“幾位找誰?”
“我找我外祖。”祝永鋒道,“他叫姚海。”
老婆子點頭,回道:“容我去回稟。”
老婆子估計得有六七十歲了,腿腳不靈活了,顫巍巍往那邊去,宋寧給祝永鋒使了眼色,祝永鋒像隻小兔子一樣,滋溜躥進去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太慢了。”
趙熠也大步進了門,走了兩步又想起來,退回來遲宋寧半步,跟著她。
“我這也算是亦步亦趨了吧?”趙熠垂著頭,問道。
“還需要努力,你現在不是一個合格的捕快。”宋寧道。
“你在仗著我的愛,有恃無恐。”
宋寧睨著他:“讓你愛了嗎?是你閒著來這裡感動自己。”
趙熠話鋒一轉:“沒關係,你可以繼續有恃無恐。”
宋寧無語。
他贏了,且已經贏了好幾次了。
氣人。
姚海看到自己的外孫驚呆在原地,好半天才驚呼一聲,問道:“永鋒?”
“外祖父。”祝永鋒上去抱著姚海嚎啕大哭。
姚海抱著孩子,臉色變了幾變。
祝永鋒這麼一哭,他一家九口人就都出來了,有的披頭散發剛睡醒,有的端著碗在吃午飯,一個個胖敦敦的……
“永鋒?”
“永鋒沒有死?”
“那你娘呢?”
祝永鋒的大舅姚萬才,二舅姚千才,兩人大驚失色小跑著出來,一連串問完後,發現院子裡走進來四個男人。
“你、你們是誰?”姚萬才喝問道。
“找個合適的地方坐著說話。”宋寧說著,沈聞餘亮出了自己的腰牌,對方一看就懂,臉色蒼白地僵在原地。
趙熠瞥一眼沈聞餘的腰牌,低聲交代宋寧:“回去後,給我也弄一塊。”
“他是捕頭的腰牌。捕快不是這樣的。”宋寧提醒他,又示意楊長更。
楊長更將自己的腰牌遞過來。
既沒有沈聞餘的大也沒有沈聞餘的好看。
“那就兩個捕頭。”趙熠道,“我不喜歡這個小的。”
宋寧磨牙。
“就這麼說定了,你繼續做事。”趙熠道。
宋寧惡狠狠地盯著姚家九口:“找地方坐下來,待客不會?”
帶了個不專業的捕快,弄的她都不專業了。
姚海看前麵的兩個男人覺得來曆不小,更不敢反對了,領著他們進花廳。
大家對麵落座,宋寧開門見山問姚海:“你家的錢,是從祝府搶的?”
“你們怎麼謀害祝兆貴一家人的?”
姚海和兩個兒子驚的站起來:“大人、我們、我們的錢雖是祝兆貴的不錯,但不是搶的也沒有害他啊。”
“我女兒還是他的妾,外孫又在他家,我、我們怎麼害他呢。”
宋寧道:“祝兆貴和你女兒都被人害死了。”
“而你們又忽然得了這麼多錢搬家了,不是你們害的會是誰?”
“什麼?”姚海和兩個人驚恐不定,三個人一起去看祝永鋒,“大人說、說的是真的?”
祝永鋒點頭。
姚海跌坐在椅子,他長子姚萬才驚慌失措地跪下來,磕頭道:“大人,我們真沒有害他們。”
“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家出事了,我們搬出來也才半年多而已。”
“本來還打算今年下半年給我妹子去信。”
宋寧問道:“你家的錢哪裡來的?”
姚萬才一點不敢瞞:“是偷的祝兆貴的東西。他放在庫房裡有一個玉如意,好多年沒有動過了,有一回我跟我妹子進去搬東西,我就捎帶著把那東西摸出來了。”
“一個玉如意我賣了一萬三千兩。”
“我、我害怕,怕我妹子和妹夫知道。我們一家子人就跑了。”
宋寧蹙眉,看向沈聞餘。沈聞餘也看了她一眼,猛然拍了桌子,喝道:“句句屬實?”
姚萬才嚇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是、是!”
“玉如意賣給誰了?”沈聞餘問道。
“賣、賣濟南卿玉樓了,您一問玉如意,他們肯定知道。那成色,濟南府沒幾個。”
沈聞餘冷哼一聲,拍了刀在桌子上:“我們自然會去核查,如果有半點不實之處,立刻沒收你們家產充公,男的充軍,女的為奴婢。”
姚家父子三人一個勁的磕頭保證。
這樣的人審問和梁東磊不同。他們要嚇,氣勢加言語就足夠了,但梁東磊則需要打,有時候打也不行,那就隻能找證據他認罪。
宋寧看著他們,麵色也凝重起來。
趙熠的餘光看看宋寧,又看著沈聞餘的動作和兩個人配合。
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