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不好說話。
“嗯。”趙熠頷首,“去吧。”
宋寧直接掀了簾子,進到化妝的後台,袁添正坐在上午坐的地方補妝,房間裡的燈點的很亮,亮堂堂的。
像上午一樣,大家都停下來看著她。
“各忙各的,我和袁老板說話。”
大家應是,各自做事乾活。
袁添起身給宋寧行禮。
宋寧的視線在桌子上轉了一遭,發現白天的扇子依舊放在原來的位置,但是扇墜卻換成了淺藍色和一枚水色很差的翡翠。
宋寧挑眉,驚訝地看著袁添。
“怎麼了,宋大人?”袁添問道。
“你的扇墜換掉了?”宋寧開門見山地問道。
袁添眸光震了一下,穩了穩才抬頭看向她:“大人何意,小人不懂。”
“本官上午來時,你的扇墜是深藍色的。”宋寧拿出鐘青的,“像這樣的。”
扇墜在袁添麵前晃著。
“下午為什麼換掉了?”
袁添盯著宋寧手裡的藍色墜子,一動不動,但因他滿麵的油彩,倒看不出他神色有沒有變化。
“大人看錯了,我的扇墜一直是淺藍色。”
“而且,大人手裡的這顆翡翠水色很好,以小人的財力,不配有。”
宋寧道:“這個墜子是祝琳琅送給他未婚夫君的墜子,她自己則也留了一個同色同樣的墜子。”
“你認識祝琳琅對不對?”宋寧問道。
袁添攏著手,神色明顯緊張了不少:“是,小人認識她,但、但不熟悉。”
“這麼說,你現在咬定我看錯你上午的扇墜的顏色了?”宋寧問袁添。
袁添應是:“是,大人一定是看錯了。”
“看來,你在邀請本官搜查你的住處了。”宋寧目光掃過後台的一切,“我的弟兄們都是手笨腳笨的粗人,這一搜,你的東西可就保不住了。”
袁添驚訝地看著她:“大人您沒有證據,就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就搜查我們的戲班?”
“彆怕,搜完了如果沒事,我會給你們寫一封道歉信。”
袁添無語,僵硬地站在宋寧麵前。
連麵上的油彩都開始模糊融化了。
“很熱?”宋寧盯著袁添,袁添垂著頭,咬牙道,“沒有。”
門口的簾子掀開,馬自力走了進來,看見他們兩個人,驚訝地問道:“大人,大人,外麵的人正在喊他上台呢。”
“能不能讓他先上台把今天這出戲唱完?”
袁添看著宋寧:“大人,您真的記錯了。”
“好,我看錯了,你唱戲去吧。”
袁添行禮上台去了。
馬自力一臉奇怪地看著宋寧:“大人,小柳紅是不是說錯話做錯事了?”
“是啊,我對他有點懷疑,不過沒有證據。”宋寧道,“你忙你的去吧。”
馬自力麵色古怪地應是退了出去。
宋元時從門口進來,打量著整個後台,走到宋寧身側來,柔聲道:“他不肯說?”
“嗯,搜查可能也搜不到東西。”宋寧道。
“所以你決定打草驚蛇?”
宋寧頷首。他一定會有所反應的,做什麼她料不到,但一定有收獲。
他們現在缺少關鍵性證據。
“這個戲班的確實比小梨園生意好,後台這麼多行頭。”宋元時道,“小梨園很破舊。”
宋寧目光掃過一周,和宋元時一起出來,回到前院。
袁添今天的狀態顯然很差,嗓子劈了幾回,下麵聽眾有人不耐煩,開始罵人。
馬自力在安慰。
宋寧一行人沒有聽完,大家魚貫出來,說說笑笑往回走,走了兩條巷子,宋寧對喬四道:“你和王慶同今晚辛苦一些,上半夜在這裡盯著。”
後麵就是住處,不用盯著兩個地方。
喬四和王慶同應是,又選了岔路,不動聲色地回去了。
“就算小柳紅知道什麼,一年了,什麼證據都沒有了。”烏憲喪氣道,“而且,他如果真殺了祝府一家,為什麼他們不走呢?”
“這也是覺得奇怪的地方。如果真的和小柳紅有關,她還留在這裡,未免太大膽了。”沈聞餘道。
宋寧沉聲道:“這隻能說明他很自信。”
自信不會被發現。
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一夜到是安靜的很,第二天早上他們到衙門,喬四和王慶同正趴桌子上休息,見他們進來,兩人洗了把臉坐下來,一邊吃宋寧提過來的早飯,一邊道:“他們晚上睡的倒很遲,近子時過後才收拾妥當回去睡覺。”
“早上卯時就都起床練功了。”
宋元時問道:“小柳紅沒有出去過?”
“反正夜裡見他沒有出去過,早上我們回來的時候,他也在院子裡練功。”
大家都有點失望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