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舊不行。
“算你半夜搬的沒有人看見,算你呈家班都是死人沒有聽到,你說說看,三具泥人你怎麼搬運的。”
袁添難堪又緊張地看著宋寧。
“屍體裝進泥人的時候,已經是焙乾水分很輕了。”馬自力道,“他能搬得動。”
宋寧看向馬自力:“很懂啊,焙乾水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怎麼焙,賜教一下呢。”
“我、我不知道。”馬自力自知失言,道,“我、我剛才聽大人您說的。”
宋寧看向趙熠。
趙熠抬腳就將馬自力踹翻在地:“張口就狡辯,滿堂的人隻有你長嘴了?”
馬自力隻覺得心口憋過氣去了,倒在地上像泄氣的球,呼呼喘著。
有人喊道:“趙捕頭踹的好。”
趙熠看著宋寧。
“棒,王爺!”宋寧的眼神說。
趙熠抬著下巴回到原來的位置站著。
宋寧是官,親自動手打人不合適,但他可以,畢竟他做錯了上峰訓斥兩句好了。
他的上峰是宋寧。
“踹的好,牙尖嘴利糊弄彆人。”有人喊道。
馬自力捂著胸口,被自己的小徒弟扶起來。
宋寧的視線又落在了袁添身上:“看來馬車你是用不了了。”
“你當時將祝兆貴從城外運到城內,又放進泥人裡,想必你對我們有所隱瞞了。”宋寧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抱著這個石柱,在朝鳳街上走個來回。”
“大人,您……您這是強人所難。”
“是不是不重要,你要是抱著走不動,本官就將你扒光了吊在城樓上,讓你來體驗一回,乾屍製作的過程。”
袁添嚇的直抖。
“抱不抱?”
袁添根本抱不動,他搖頭。
“那你告訴本官,你是如何做好你剛才闡述犯罪過程中的一係列動作?”宋寧一手搭在袁添的肩膀上,捏著,“迷暈祝琳琅、給祝兆貴寫信、避開所有人、避開你那些還沒死的師兄弟和班主,你怎麼做到的?”
“真是你一個人做的?!”
“說!”
袁添嚇的跪下來,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一個人。”
“誰?”宋寧喝道。
“他們……他們一起,所有人……”袁添趴在地上痛苦地嘶吼,“是所有人,所有人在做這件事。”
“全戲班三十四個人?”
“是。”
“很不錯了,團夥作案,可真是團結呢。”宋寧轉頭過去,盯著那個畫著猴臉的小武行:“你負責的什麼?”
“我、我……”宋寧不等他開口,將他拂開,問另外一個小孩,“你今年幾歲?”
“我、我九歲。”
“你呢?”
“我、我八歲。”
“我十二。”
宋寧指著這所有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在這個殺人的滅門案件中,誰做了什麼,站出來一個一個說清楚。”
“我數到三。三!”
所有的孩子都被她的樣子駭住,說的話驚住,有個孩子迫不及待地喊道:“我、我說!”
“我、是我把風的,我還送了一次信。”
“我、我跟蹤祝兆貴了。”另外一個孩子說。
那猴臉的小武行道:“都閉嘴。”
沈聞餘將小武行提起來,丟給了麻六:“上夾板!”
麻六的夾板早就準備好了。
上來就套在了小武行的手上,兩邊一用力,他嗷的一聲慘叫……
他們以為宋寧不敢用刑。
畢竟當官的都愛惜羽毛,不想落得一個殘暴的下場。
但沒有想到,這個衙堂上捕快能打人,推官更敢用刑。
而且還是對一個孩子。
其他所有的孩子都驚恐地看著哭著喊疼的小武行。
“彆急,一個一個來。”宋寧道,“刑具少了點,你們要等一等。”
“莫要覺得本官對孩子會寬容一些,你們是孩子嗎?”
“本官來看看,誰願意做一個孩子!”
孩子們嚇哭了一片。
你一句:“我說。”
他一句:“我招。”
“早點說,就沒有這麼多事了。”宋寧讓麻六鬆開小武行,她過去問他,“你最機靈,你來。”
“我、我、我幫忙擱柴火焙乾屍體了。”小武行哭著道,“我、我和藥房掌櫃的少爺很熟悉,他給我弄了很多蒙汗藥。”
“還、還有一種比蒙汗藥更烈的藥,人吃了以後能暈十天,十天以後就直接死了。”
小武行雙手不能動,喊著道:“我的手廢了。”
“彆怕,手廢了就廢了,畢竟你這輩子沒有機會唱戲了。”
小武行驚恐的看著宋寧。
“看本官作甚?不能唱戲很可怕?”
小武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