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很累需要休息。”
“也確實挺累了,一天說那麼多的話。”
兩人說著話出了客棧。
烏憲趴在門縫裡看著一雙離開的背影,咕咕噥噥地道:“我一點都不累!”
宋寧和趙熠出城找到了望湖亭。
三月中旬,月亮很圓,湖麵上波光粼粼,湖風拂麵頗有意境。
因為有意境,所以此刻湖麵上相當的熱鬨。
放眼看去大約有五六艘船在夜遊,還有叮叮當當的琴聲,遠處還有笛聲應和。
“看來遊夜湖是有錢人很普通的夜裡消遣項目啊。”宋寧道。
趙熠頷首:“哪裡都是這樣,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王爺,我不是特權階層啊,哪能半夜出城來遊湖呢?”宋寧酸溜溜地道。
“你隨時都可以做特權階層。”趙熠和她道。
宋寧點頭踩他的腳:“是,我正朝著這個方向在努力。”
“你可以靠我。”
“底線一鬆,那我能靠的人就太多了。”
“彆做白日夢,除了我彆人都靠不住。”趙熠說著,盯著她的腳,也踩了一下。
宋寧指著他。
“禮尚往來。”趙熠背著手出了望湖亭,宋寧大喝一聲,“小兒,找死!”
說著踹他屁股。
趙熠輕笑,跑在前麵。
兩人在堤壩上跑,河岸下有人衝著他們喊道:“不要吵,小夥子半夜不睡覺在外麵打情罵俏。”
“把我魚都驚跑了。”
宋寧和趙熠都停下來,對視一眼,兩人一起下了堤壩,就看到一個六十幾歲的老漢,正坐在岸邊上在釣魚。
夜釣。
大家的夜生活都很豐富。
“大爺,”宋寧小聲喊著,“您天天在這裡釣魚嗎?”
大爺看了看宋寧,又看了看趙熠,目光很曖昧:“多好看的小夥子,可惜了。”
“怎麼可惜了?”宋寧反問。
大爺擺手,一副你們能做我不能說的表情,回她彆的話:“我晚上覺少,天天在這裡釣魚。”
“三月初九的晚上,您也在這裡?”
大爺想了想,點頭道:“在。”
宋寧很驚喜:“那三月初九的晚上,湖上的船也像今晚這樣多嗎?”
“初九……初九的晚上好像先下的小雨,那天湖麵還真的沒什麼船。”大爺回憶著那天夜裡的情況,“我是雨停後才來的,戌時五刻左右。”
“對,對,我還真的看到了一艘船。”
“我當時還笑來著,說這些尋歡作樂的有錢人,真是執著的很,雨一停就出來了。後來一想我也是這樣的人,就沒當回事。”
“那艘船多少人,在做什麼,有沒有發生什麼讓您覺得奇怪的事情呢?”宋寧問道。
她純粹碰運氣,但也不算碰運氣。
她以為湖水會湍急,屍體可能從上遊飄過來的,三天的時間,可以漂很遠。
但現在來看,豐通湖水流動的速度並不大。
屍體在水底……想到這裡宋寧頓了頓。
為什麼三天後才浮上水麵被人發現?
她沒等大爺說話,忽然起身到趙熠身邊,問道:“王爺,屍體的身上為什麼那麼乾淨?”
“你是說傷?”
宋寧點頭:“我說的是傷,一具被溺死在水中泡了三天以上的屍體,居然一點外傷都沒有。”
這太奇怪了。
“會不會淹死浸泡的地方,不在湖中?”趙熠問她。
宋寧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
兩人站在湖邊,一時安靜,那位大爺咳嗽了一聲,又咳嗽了一聲,見兩個人沒有反應,不由問道:“小夥子,還問不問了啊?”
“問問問。”宋寧笑嗬嗬蹲下來,“您說。”
大爺一副我以為你談情忘記正事了的表情。就道:“我看到那條船上隻有兩個男人,先是坐在裡麵說話,因為沒有絲竹也沒有女人,我就多看了兩眼。”
“心說,大晚上的怎麼還有兩個男人遊湖的。”
“沒想到啊……”
宋寧問道:“沒想到什麼?”
大爺意味深長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