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打量著蔡浩陽,想到了那句兄弟鬩牆之說。
“都去衙門吧。”宋寧對蔡家人道,“想要弄明白死者的死因和找到凶手,以及蔡二爺的死因和凶手,少不了各位的配合。”
蔡浩陽看著宋寧,忽然膝行著過來,喊道:“大人、大人我錯了,我不攔著您了,求求您一定要查到殺害我兩個弟弟的凶手。”
“我們尋常雖也不算好人,可是也沒有做傷天害理要人性命的事情。”
“二位大人,求求你們了。”
宋寧讓他起來:“案子在這裡,你求不求我們都會查的,起來的。”
蔡浩陽應是,由自己的長子扶起來。
宋寧給王驍示意。
王驍帶著人抬著屍體,又組織安排蔡家所有人一起去了衙門。
蔡子澤的死,讓他們心疼和氣憤,可現在蔡勻也死了,帶給他們的就不僅僅是氣憤,更多的是害怕。
極度的懼怕。
宋寧隨在人後,問隨同來的蔡孟氏:“吳管事等人,為何沒有來?”
“吳管事和崔先生在後麵吧。”蔡孟氏驚恐地看著宋寧,“大人、為、為什麼三老爺也、也……也是被人殺的嗎?”
宋寧看著她,回道:“暫時是這樣判斷的。”
“那肯定是同一個人。”蔡孟氏不安地道。
宋寧望著她:“你認為是一個人嗎?”
蔡孟氏額頭的汗,刷一下冒出來,搖頭道:“我就是猜測。如果是一個人……那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宋寧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蔡家人,又看著蔡孟氏:“你為什麼覺得是你?”
正常人的邏輯,弟兄三人死了兩個,那麼第三個要死的,當然是唯一僅存的。
“我、我、我懷疑……”蔡孟氏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前麵走著的人,“我懷疑是大哥殺的他們兩兄弟。他們這幾個月為了被騙的錢,天天吵架,家裡的生意也不如從前了。”
“大哥殺他們不是沒有可能,他們死了,這個家就是大哥一個人的了。我沒有孩子,老二的兩個兒子還太小,隻有大哥的兒子門都長大了,這個家就隻有他們一家獨大了。”
宋寧拿出了核桃給她看:“這個你認識嗎?”
“這、這是不是大哥的,大哥最喜歡玩這個。”蔡孟氏道,“您、您要不信,您去問問大哥。”
宋寧頷首。
到了衙門,大家分開審問。
宋寧問先去蔡家的捕快:“蔡家人都從家裡出來的?有誰不在?”
“蔡大爺從外麵回來到門口,才折著和家裡人去城外的。還、還有吳管事不在,說是在房裡養傷。”
“其他人都在家裡,我都見到了。”
宋寧記著,過去和趙熠審問蔡浩陽,她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弟弟死了,你覺得是誰殺的?”
“我不知道,小人真想不到。”蔡浩陽道,“大人、這、這兩天能不能讓小人住、住衙門裡?”
宋寧將核桃給他看。
“認識這個嗎?”
蔡浩陽一怔,凝眉道:“這核桃小人瞧瞧。”他起身仔細辨認紋路,和宋寧道,“這核桃不是小人的,雖說很像,但不是。”
“那你這兩天為什麼不盤核桃了?”
蔡浩陽回道:“我、我這幾天心情不好,將核桃都收起來了,根本沒有心思去弄這些東西。”
宋寧對他吩咐道:“讓你家人將你的核桃都取來。”
蔡浩陽猶豫了一下,交代了他的長子蔡俊,回家取他的核桃。
“今天下午你在做什麼?”趙熠問他。
蔡浩陽回道:“下、下午我都在家裡。”
“想用刑?”趙熠道,“你明明是剛剛到家的,在家門口碰見出門的家人,才和他們一起來的。”
蔡浩陽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他心慌慌地抹了一下,回道:“其實、其實是我約見了一個賬房,我……我想把我賬平掉。您二位查一查可能知道,我被騙了三百萬兩,其實……其實不止三百萬兩,我還暗中私挪了五十萬兩。”
“這錢補不上,一旦查出來我兩個弟弟不會放過我的。”
蔡浩陽又開始擦汗。
趙熠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擦汗抖露的手臂,拉下他的袖子,冷冷地道:“這是什麼?”
蔡浩陽右手的手臂上,赫然有四道醒目的新鮮的抓痕。
“這、這是我的妾室撓的,就今天中午,她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撓了我一下。”蔡浩陽道,“我本來打算上藥的,可約人的時間提前了,我就急急匆匆出門去了。”
宋寧仔細看他的手臂。
四條抓痕很深,她問道:“哪位妾室抓的,喊來對峙。”
蔡浩陽驚恐地看著宋寧,整個人都在發抖。
“是妾室不能說,還是抓痕撒謊了?”宋寧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