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又打出一張三條問楊氏:“你還吃不吃?”
楊氏搖了搖頭,她聽三條,但不敢胡太後的,太後見她不要就丟在一邊。
魯張氏亦是“陪太子讀書”,家裡的牌拆的七零八落,又拆了一對一萬,果然太後推牌糊了:“糊了,一四萬。”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娘娘手氣真好。”魯張氏湊趣,笑著付了十文錢。
太後頷首,道:“哀家也覺得運氣不錯,”說著看著楊氏,“你覺得呢?”
楊氏如芒在背,從來沒有遇到過如太後這樣強勢找話題聊天的人,好在她也不是沒有經驗的人,遂笑著道:“民婦也覺得娘娘手氣的極好。”
太後滿意了,想了想又找了個話題:“你頭上的簪子……還不錯。”
“是頭一回戴呢,怕收拾的太邋遢,汙了娘娘的眼。”楊氏道。
太後頷首:“確實了,哀家不喜歡邋遢的人。”
魯張氏悄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好在她也收拾過了。
“繼續吧。”太後道。
太後堅持了一輪後,實在做不到對一個人特意的好,遂放棄了,認認真真一家吃三家的牌。
一下午就她一個人胡牌。
好不容易散場了,楊氏和魯張氏回家去,半道上魯張氏和楊氏無言,揮了揮手回去歇著了。
宋寧看見楊氏從書房門口過去,就放了筆出來,問道:“娘,你下午乾什麼去了?”
“太後娘娘忽然喊我去打馬吊。”楊氏小聲道,“陪了一下午,十文放炮、自摸一家五文,就這樣的小牌我輸了三兩。”
宋寧也驚著了:“一下午而已,豈不是壘牌就胡牌了?”
就這麼點時間,要完成這麼大的輸贏,速度也至關重要。
楊氏點了頭:“碼牌碼的好累。”
“這也太快了,你們都讓著太後娘娘嗎?”
楊氏歎氣,小聲小聲道:“娘娘是一家吃一桌的牌。”
“吃一桌?這麼能吃?”
楊氏點頭。
不虧是太後娘娘。
“您辛苦了,快回去歇著吧。”宋寧笑著道。
楊氏晚飯都沒有吃回去睡覺了。
宋寧回去接著寫方案,趙熠用過晚膳過來找她,見她又把寫的東西收起來,心裡還算高興:“不是要助眠嗎?你有彆的方案了嗎?”
“我睡不著。”
宋寧道:“睡不著您也得躺著,醞釀睡意。”
“下午太後娘娘和我娘打牌了,王爺,您沒教太後娘娘打牌嗎?”
趙熠凝眉:“怎麼了?”
宋寧把打牌的事說了一遍。
趙熠無語。
“快回去睡覺。”宋寧推著趙熠,“輔助睡眠的藥也要吃,明天早上告訴我睡覺有沒有改善。”
趙熠一邊走一邊嘀咕:“沒說兩句話就打發我。”
宋寧目送他回去,又回了書房接著寫。
趙熠回到王府,太後正準備休息,看見他又來了,嫌棄道:“不是搬磚一天了嗎,還不去睡覺?”
“您又滿桌吃牌了?”
太後理虧,假裝沒有聽到。
“幾文錢的輸贏,您居然三家各贏三兩,您一下午都在贏吧?”趙熠不在乎太後怎麼贏錢,但他在乎宋寧對太後還有他不滿意。
楊氏是宋寧最在乎的人。
不要輕易去碰宋寧的底線。
“難道讓哀家去討好她嗎?”太後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努力,哀家不願意。”
“能娶就娶,不能娶就一個人過去。”太後道,“再說,兩個男人和哀家嘚瑟什麼?”
趙熠氣的不行:“那您早點回去,彆惹是生非。”
說著走了。
晚上,趙熠入睡比平時快了不少,夜裡也做了不少的夢,驚醒後不像往常睡不著,他躺了一會兒後又接著睡了,再醒再睡……
雖不如彆人,可對比他以前,已經很好了。
早上醒來時已是卯正,聽著有人敲門,他翻了個身不悅道:“有話說話,敲什麼?”
“王爺呀。”宋寧小聲道,“去跑步打拳呀。”
趙熠照了鏡子見自己樣子沒什麼不妥,才開了半扇門,望著宋寧:“你什麼意思?”
“跑步,鍛煉。”宋寧道,“微臣思考了一夜,覺得您的生活態度和方式有問題。”
熬夜、不好好吃飯、懶散、反正像太後說的,除了好看,他……還是有一些優點的。
不多。
“不去!”趙熠道,“你換方案,這樣的疲勞方式本王不喜歡。”
宋寧笑眯眯:“您會喜歡的,快,微臣在門口等您哦。”
趙熠很不客氣地關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