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宋大人硬生生插進來了,她分明就是來搶功的。
這個人就是無恥。
宋寧回來了,身後跟著闌風。
大家都看著宋寧,程之問道:“不知宋大人走了一遭,找到方法了嗎?”
“沒有。”宋寧看向王家兩兄弟,“你們怎麼商量的?”
王傲琇擦了擦眼淚,回道:“我們準備今天子夜先把家裡最後的錢送過去,再給對方寫一封信。”
“我們實在是拿不出五十萬兩了。”
王傲瑾示意哥哥不要再說了,低聲道:“你不要和她再多言,她裝模作樣查了半天,不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找不到父親,什麼都是空話。”
王傲琇噓了一聲:“剛才找鞋的時候,他確實很有本事,而且他為人不好惹,你不要亂說話。”
還有,那位趙捕頭的背影和身高他總覺得眼熟,可又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那、那我們回去吧。”王傲瑾看了一眼宋寧,決定聽哥哥的話,不要胡亂得罪人的好。
王傲琇起身和宋寧道:“如果宋大人沒有更好的方法,那我們就先回去商議今晚送贖金的事情了。”
“去吧。”宋寧擺了擺手,又安慰他們,“沒事的,王大人一定吉人天相。”
王傲琇應是。
“那我們告辭了。”牛淳藝起來衝著趙熠行了禮告辭,隨著大家一起走了。
程之也給趙熠行禮,沒有看宋寧,拂袖走了。
待出去後,他就迫不及待地和王傲琇道:“大公子不該聽他的話到這裡來耽誤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她能查到什麼?”
“算了算了,他也是一片好心。”王傲琇回道,“雖說沒有幫到我們,可他出發點是好的。”
程之冷笑:“那也不一定。”
“哥,她的出發點根本不是幫我們,而是為了紙牘費,他不是親自說了嗎,要收我們家高昂的費用。”王傲瑾回道。
這話昨天晚上大家都聽到了。
“先回家吧,商量今晚的事。”
幾個人回到家裡,王夫人還在病中昏迷,幾個人圍坐在書房,商量今晚的事。
王傲琇道:“……要是對方不肯商量怎麼辦?要不……要不要派兵從外圍包抄過去?”
“派兵的話就要驚動都指揮使那邊,這……事情肯定就會鬨的很大,要是綁匪滅口了,怎麼辦?”牛淳藝問道。
這也是王傲琇擔心的另外一種可能。
“先談,他們說到底還是為了錢,就算不願意,也可以哀求他們再拖延幾天吧?”
“父親總歸是二品大員,他們也不敢胡來。”
這話也是有一點道理的,綁匪多數是為了錢,既然能拿到錢,他們又隱蔽的很安全,就沒有必要殺人質。
“那先寫信。”王傲琇道。
小廝進來鋪了筆墨,王傲琇問道:“旺茂呢?”
“不知道,剛才還在呢,要去找找嗎?”小廝道。
王傲琇擺了手:“沒什麼要事,不用。”他提筆給綁匪寫了一封信,將家裡最後的兩萬兩銀票放在信封裡一起交給了王傲瑾。
“你切記不要逗留,放了信就立刻回城。”王傲琇叮囑他,“就騎你自己的馬。”
牛淳藝也叮囑王傲瑾:“他們肯定要下半夜才能來取信,你切記不能在那邊逗留。”
“等救回了大人,不怕懲處不了這幫人。”
“是,我不會亂來的,就送信就行了。”王傲瑾說著又覺得害怕,對哥哥道,“哥,我要是有事……家裡以後就靠你了。”
“你照顧後爹娘。”
說著又低頭去擦眼淚,很害怕。
王傲琇又開始安慰弟弟。
說話叮囑,到了半夜王傲瑾取了馬,獨自一人出了城,王傲琇幾個人則上了城東的城樓上望著那邊。
土地廟不算遠,如果是白天是能看的清楚的,但在晚上就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怎麼辦?不會有危險吧?”王傲琇擔憂不已,因為是月底月亮跟銀芽似的一點光亮都沒有,隻能看到王傲瑾掛在馬背上的的燈籠,晃悠著。
過了一會兒,燈籠的光線越來越細小。
“不會有事的,就放一封信,對方就算埋伏著,也會害怕我們也有埋伏。”程之道。
“對方就要錢,不會輕易動手的。”牛淳藝道。
那邊微弱的光亮中,王傲瑾輕踢著馬,四周寂靜確實駭人,接近土地廟他翻身下馬來,取出了信放在了土地廟的門口,又找了一塊石頭壓住了。
裡麵小小的土地公泥像,正通過門盯著外麵。
王傲瑾頭皮發麻,但卻停在原地沒有立刻離開,他目光四顧,打了一聲口哨。
四周沒有聲。
他嗬斥一聲:“出來!”
忽然,一隻白生生的手,憑空出現,掐住了他的脖子,悠悠在他頭頂回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