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單隻是他一個人,他不會做這些他不屑的庸俗事情,可他說他要開始經營山東了……趙熠是為了宋寧。
因為宋寧身上背著欺君之罪。
所以經營不是說說而已,他要保護宋寧也不是說說而已。
他做出了犧牲和退步,去達成保護宋寧的目標。
“捧我嗎?”趙熠道,“你也不錯,天亮才辦完的案子,你現在就已經將卷宗和判詞都處理好了,你沒有睡覺嗎?”
宋元時笑了,道:“沒彆的本事,這些呆板的事情,總不能拖後腿。”
“客氣了。”趙熠道。
宋寧托著麵頰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捧場互誇,簡直是賞心悅目故事編輯了一籮筐。
人好看,還這麼善良有能力,真讓人移不開眼呢。
趙熠敲了敲桌麵,道:“醒一醒,魂飛了?”
“哈!差不多了。”宋寧看著兩個人笑著道,“我和元先生去見王大人吧。”
“王爺在家休息。”
趙熠頷首:“也好,去吧。”
宋寧和宋元時一並出門去,兩人往王家去。
趙熠不適合去,他是王爺,就算是王福賢也沒有資格讓他以王爺的身份去看望。
二則,有的事情需要宋寧打前鋒做好鋪墊。
你黑我白你來我往才有意思。
進了王家,王傲琇看到宋寧和宋元時來了,不由奇怪地問道:“趙捕頭沒有來?”
“他有事。”宋寧問道,“王大人在哪裡?”
王傲琇給宋元時回了禮,便道:“請宋大人跟我來。”
三個人往內院去,宋寧問起王夫人。
“我娘也醒了,因為我爹沒事她吃過藥人也好了不少,剛才還吃了小半碗的米飯。”王傲琇道,“不過還沒有告訴二老傲瑾的事情。”
“宋大人,一會兒……還勞駕您保密。”
宋寧頷首。
三個人進到王福賢的休息的臥室。王福賢已經醒了,但由於餓了四五天,臉色依舊難看。
好在雖虛弱,可人是清醒的。
看到宋寧進來,頓時感激地道:“宋大人,傲琇告訴我了,是你出馬救我出來的。”
“若非你,我恐要被那些綁匪餓死了。”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宋寧上前去虛扶了王福賢的胳膊,道:“王大人您好好養身體才是關鍵,下官救您是職責所在,就算受了委屈也是應該的。”
“您完全不用感謝下官。”
王福賢想起來王傲琇說的話,忙羞愧地道:“我家兩個兒子都是蠢人,到這個節骨眼,還分不清好賴。”
“說了不好的話,是王某教子無方,還請宋大人千萬原諒。”
他本來想說王傲瑾年幼無知,可一看麵前的宋大人過年才十八,餘下的話他實在沒臉說。
人家兒子十八歲就能站在他麵前不卑不亢,從善如流打機鋒,而他的兒子二十多了,他還要為了他和彆人道歉,說他年幼無知。
年幼是肯定不年幼了,無知是肯定。
任何人差距太大。
“不會不會。”宋寧笑著道,“重要的還是王大人您的安危,彆的都不重要。”
王傲琇搬椅子來,宋寧在床邊坐下來。
宋元時坐在她斜邊,王傲琇站著侍候著。
“說起來,這一回王爺也擔心的不得了。”宋寧低聲道,“王爺半夜出城,山上山下跑了幾趟呢。”
王福賢驚訝不已。因為王傲琇不知道趙捕頭就是王爺,所以沒有提過齊王的事。
現在王福賢再聽,就滿麵的驚愕。
“您知道,齊王爺有潔癖,往常他走路都是要鋪著毯子,那些泥地裡他走一趟,都要沐浴七八次才能舒服。”
“昨兒晚上,他可是親力親為,真是辛苦了。”
王福賢驚坐起來,道:“這、這如何是好,微臣給王爺添麻煩了……微臣何德何能!”
“大人不必如此,王爺不是善於言辭的人,也不用您感恩戴德,這事兒就不提了,免得傳出去,還以為王爺有所圖,實際上王大人您和王爺還沒接觸過,是吧。”
王福賢擺手:“不會,不會。傳出去也定然是說王爺愛民如子。”
宋寧道:“是啊,這事就不說了,王爺也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在做捕頭,讓人知道又難免多想。”
王福賢一個勁的應是,心思卻飛快的轉著。
為官這麼多年,他如何能不清楚宋寧坐在這裡,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感激和感動肯定是有的,但再深,就要想一想了。
王傲琇在一邊聽的一頭霧水:“齊王爺昨天晚上也去了嗎?”他不知道。
“趙捕頭!”宋寧對他道,“就是齊王爺。”
王傲琇嚇的在床邊噗通一跪,冷汗刷一下滴下來。
王福賢就懂了,喝道:“你可是對王爺說了不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