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趕去牢中,王慶同還趴在桌上昏睡,沈聞餘查了一遍,沉聲道:“有人給王叔喝茶了。”
茶水中放了藥,王慶同當即暈了。
就是中了迷藥,人沒事。
宋寧看向牢頭,問道:“一個衙門的同事,居然還有下迷藥放走犯人的事情,看來你是嫌腦袋太重頂的太累了?”
牢頭噗通跪下來,哀求道:“宋大人,小人確實不知道。沈捕頭將人送進來,小人核點過就上來卷宗房裡登記,三個名字剛寫完,就聽到程之逃走的消息。”
“至於是誰給王慶同下迷藥……小人確實不清楚,但小人一定查清楚,給宋大人您一個交代。”
宋寧道:“放走程之的人,限定你天黑前找出來,否則,就不要怪我們不顧念同事情誼。”
“是、是,小人這就去查,天黑前一定找到人。”
宋寧和趙熠往府衙外:“人走不遠,我們去找。”
府衙內都搜查過,有人看到程之從後門跑走了。
宋寧一邊牽上馬,一邊和趙熠道:“此事,和鄭大人有關係。”
鄭紅申剛才的態度太明顯了,宋寧甚至懷疑,高歡的案子從頭到尾鄭紅申都知道。
“王爺,我要弄鄭大人,你不要攔著我。”宋寧很生氣,有的事情可以打個馬虎眼,比如小小貪汙受賄,比如事情拖延個一兩日,比如拿喬讓人捧等等。
但一旦涉及到要緊的、原則性的事情,就不能馬虎。
上一次種子的事情,她就記著鄭紅申,但總歸不是她管的事情,她去朝中也名不正言不順,可這一次不行。
程之是她的犯人,送到了府衙的牢中,如若是鄭紅申默許讓人將程之放走的,她是不會放過他的。
就算魚死網破!
“想怎麼弄?”趙熠道,“直接上手、還是等一等當線牽出一繩的螞蚱?”
宋寧冷哼一聲:“是不是一繩的螞蚱我不知道,但這根繩子上肯定不止一隻螞蚱。”
沒有人指示撐腰,她認為程之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甚至於鄭紅申剛才在府衙前也不敢公然偏頗。
程之非常明顯,想要拿她的人頭,祭出一條道來。
“王爺彆管,我總要和王大人還有單大人走一單‘業務’聯絡感情。是兄弟的,就要戰場上建立感情,試煉友誼。”宋寧道。
趙熠頷首:“你這個想法,我支持你。”
“程之會躲去哪裡?”宋寧騎馬站在朝鳳街上,喬四已經帶著人殺去了隆興達,周河不在,但不妨礙他們搜查隆興達。
沈聞餘帶大家搜查城內。
程之應該不會出城。
趙熠看向東城門:“平陽是不是還在牡丹園?”
宋寧神色一驚。
她忘記白嬌嬌還在牡丹園的事了,還有書院裡那麼多的小姑娘。
“走!”她拍馬疾行,路上大家看到他們,都紛紛讓開。
明天保定王就來了,要是白嬌嬌出事了,她這輩子都不能安心,更無顏去見保定王。
兩人出東城,出去就能看到書院的新院子,此刻正是上課的時間,院門從裡麵鎖著的,能聽到裡麵女孩子的們的讀書聲。
宋寧鬆了口氣,剛準備下馬來,就看到小徑上跑過來一個小廝,跌跌撞撞往她這邊來。
“大人,姑爺!”
宋寧驚住了,趙熠喝問道:“慌慌張張做什麼?”
“大人,王爺!”小廝跑到跟前來,喊道,“郡主和蒲小姐不見了。”
宋寧心頭一跳蹙眉問道:“什麼叫不見了,你把話說清楚。”
“也就兩刻鐘前,郡主還在花田裡,蒲大小姐和她在一起,小人正在和肥裝盆,忙著也沒有注意。”
“誰知道等回神的時候,郡主和蒲小姐都不見了。”
“就一個婆子見過郡主和蒲小姐往山那邊去了,我們彆的人都沒有見過。”
最近正是牡丹花季,白嬌嬌接了不少的單子,往遠近的府邸裡送花。
她種的花嬌豔欲滴開的又旺盛,還有許多彆處養不活稀缺的品種,所以她的兩處牡丹園,生意都很好。
小廝說忙也有道理。
“兩個主子什麼時候離開花田你們都沒有見到?連翹呢、王媽媽呢?”
小廝回道:“大家都去找了。連翹姐姐本來是跟著郡主的,可郡主要喝水,連翹姐姐回屋裡泡茶來,等出來他們就不在家了。”
宋寧往牡丹園去。
牡丹園裡,所有人都慌了神,連翹去找了,王媽媽年紀大了嚇癱在地上,看見宋寧哭著道:“姑爺,這……這可怎麼辦,郡主不見了。”
因為年前郡主就被綁架過一次,當時他們嚇的魂不守舍。
為此王媽媽還生病了,近日才來白嬌嬌跟前伺候。
“彆急,先附近找人。”宋寧去花田,趙熠去後院子和書院兩處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