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分開行動,有人去陽信核實,有人去東莊韓爍家後院裡翻找銀子。
宋寧對烏憲道:“你去散播謠言,就說韓爍招認了,當天晚上他看到的不是鬆山。”
“說我準備後日升堂,重新審辦唐府滅門案。”
烏憲明白宋寧的意思,小跑著出去,傳播謠言。
趙熠望著宋寧,問道:“你認為凶手還有會有動作?”
“我認為凶手抓姚珊的目的,就是阻止我們重新查案,可現在他沒有成功,那麼他一定還會有彆的動作。”
不管是什麼動作,他們都需要讓凶手現在有一點動作。
這個凶手非常的謹慎精明,當年的完美布局,涉及了那麼多人的一個大案,居然能夠天衣無縫。
現在這個案子,唯一不足或者說漏洞的地方,就是神通廣大的凶手,沒有讓鬆山早點死去,沒有將姚珊徹底滅口。
抑或是,凶手有信心,就算鬆山不死,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
“或者,凶手早就死了呢?”宋元時突然出聲道。
大家都看著他,宋寧揚眉:“你懷疑張彪?”
“我一開始懷疑周河或者周江,但那天見到周河後,我覺得他真誠且謹慎,不像是能做出這種驚天大案的性格。”宋元時道,“而,如果凶手是周河,他完全可以早早的將鬆山、姚珊以及韓爍都滅口。”
“何至於等到今日,再有人翻案重查,讓自己至少得承擔辦冤案的罪罰。”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趙熠出聲道:“你說的沒有錯,張彪的可能性最大。”
“那、誰抓的姚珊?”宋寧反問。
宋元時搖頭:“這我不知道,或許……是張彪的兒子?”
張彪的兒子賣掉畫以後舉家搬遷走了,還沒有找到人。
案子陷入了死結。
“還有個問題。”宋寧對宋元時道,“張彪雖壯碩,但他的身高卻不如唐家兄弟二人個子高。”
宋元時想到唐家宴席室內,牆上的血跡。
“身高?”趙熠回道,“那就排除法……”
他話剛說到一半,王慶同跑過來,喊道:“大人,韓爍中毒了。”
眾人一起去了牢中。
牢頭已經灌藥催吐了,韓爍還在吐著,臉色蒼白,嘴唇青紫。
地麵上有一隻碎碗,周圍落著黑湯散著藥氣。
“大人!”看見他們進來,牢頭帶著所有獄卒都跪下來,牢頭渾身發抖,“藥是韓爍的兒子送來的,使了錢,屬下見他不要進來見人,就同意把藥拿過來給韓爍。”
“原本想,親兒子送來的藥難道還能害老子。”
“大人,屬下認罪,屬下該死。”
宋寧喝道:“你知道我的底線,也早早告訴各位,在我手底下做事,有的事可以做,有的事卻是一點不能碰。”
“如果韓爍沒死,你收拾包袱滾回家也就結了此事,如果他死了,他死的這間牢房,就是你養老的地方。”
牢頭在地上磕頭。
“自己去關著。”
牢頭自己去關著自己跪著,不敢說話。
徐大夫來了,接著灌藥。
韓爍吐了不少,但人卻昏迷著。
“大人,死應該是死不了,救治的還算及時,立刻催吐了。”徐大夫道,“還是砒霜,但因為藥多又喝的少,所以中毒不深。”
宋寧鬆了口氣:“辛苦您了。”
“不辛苦,正好來了,小人去看看鬆山。”
韓爍被平放在炕上,麵色青紫,呼吸也很孱弱。
韓爍的長子韓連江被押送進來。
喬四上來就是一腳,揪住了韓連江的衣領,罵道:“狗東西,公然往牢房裡送毒藥,你活膩了?!”
韓連江驚恐萬分:“什麼送毒藥,小人沒有送啊。”
“你自己看看。”喬四將他扯進去,摁在他自己爹的麵前,“砒霜!”
韓連江嚇的嚎啕大哭,搖頭道:“沒有,我怎麼可能給我爹下毒,我爹可是我一家人的依靠,他死了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是喝了你的藥才中毒。”喬四喝道,“不是你還有誰?”
韓連江驚恐地看著他爹,真的是怕他爹死,緊緊抓著他爹的胳膊,腦子裡將家裡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忽然道:“我、我在路上遇到了張誌超。”
“就是張捕頭的兒子。”韓連江給大家解釋,“如果真的有人下毒,那肯定是他。”
“張誌超?”宋寧笑了,“他回濟南了?”
韓連江點頭應是:“是,他說他說他有點要緊的事,辦完就走。”
“小人就在朝鳳街上看到他的。”
“很巧合了,他偷偷回濟南還在江山碰見你了。”趙熠揚眉看向宋寧,道:“請來吧。”
還出來打招呼。
“我去請。”沈聞餘帶上喬四出去,吆喝了衙門裡的弟兄們,出去找張誌超。
其實很好找,他現在回來,必然是聽到了他爹戶頭裡有一萬兩。
去錢莊等著。
韓連江跪在地上,抓著他爹的手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