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將房主帶來。”喬四道。
房主這次沒有睡,亢奮地從後門進來,他兒子也站在門口,給他爹壯膽。
宋寧問道:“想問你一點事,當時唐府發生命案時,你家那個小房子賃出去了嗎?”
房主愣怔了一下,撓著頭想:“我家這位置不是特彆好,當時……”
“賃出去了。”房主的兒子道,“是韓管事啊。”
“還是他找到我的,應該是七月初一左右,我記得還挺熱的。”
“他說賃半年,然後就把半年的錢交了。”
房主想起來了,點頭道:“對,對。韓管事說他想把兒子和兒媳放這裡住,因為小孩子要跟著先生讀書啟蒙了。”
“但一直到十月房子還是空著的。”
宋寧問道:“你進去看過嗎?”
“沒有。一是韓管事換了一把鎖,二是,房子錢都收了,我們不好再隨便進去了。”
宋寧笑了,和父子兩人道:“那期間有沒有聽到特彆的聲音,或者,你收房子的時候,房間裡有什麼異於尋常的改變?”
“改變?”房東父子兩個人搖了搖頭,“收房子的時候裡麵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我們還奇怪為什麼明明沒有住人,韓管事還打掃呢?”
趙熠問道:“是誰來打掃的?”
父子兩個都搖頭:“沒有看到誰,反正把鑰匙掛在門上了。”
“應該是晚上來人的。”
“當時是幾月?”宋寧問道。
父子兩個人想了想,道:“沒有到半年,臘月裡把房子交還給我們的。”
宋寧道謝了,讓父子兩人回家去了。
一行十幾個人就站在廢棄的院子裡,大眼瞪小眼。
“這事兒,也太難了吧。”安福撓著頭,“大人,您現在是找凶手,還是替鬆山洗脫冤情?”
宋寧道:“還鬆山清白的證據已經夠了,但,凶手還在迷霧背後。”
“辛苦大家了,結案後我請客。”宋寧道。
眾人說著話出了唐府,各自回家去了。
宋寧停在郡主府的外院,和大家道:“我決定開棺!”
“十七具屍體都開?”宋元時道,“三年了,好查嗎?”
宋寧頷首:“有難度,但依舊要查。”
“最後的迷霧,需要死去的人給我們撥開。”
她做了決定,眾人都不再反對。
第二天宋寧沒有去跑步,早早到了衙門,剛坐下來喝茶,單凱身邊的常隨來了,一看見宋寧就道:“宋大人您這一大早就來衙門了,小的去郡主府撲了個空。”
“單大人有什麼吩咐?”
“是,今天卯時開門,急遞鋪的人就來送信了,說理刑館移送去的犯人周江死了。”
宋寧愕然。
“怎麼死的?”她問道。
“砒霜。昨天中午的午飯,吃完兩刻鐘就死了。”
“京中認為這個犯人的死明顯是被殺,所以連夜讓人送消息來了。”
宋寧道了謝。
趙熠和大家正好進來,看見她問道:“怎麼了?”
“周江死了。當年涉案的四個人,死了兩個,還有一個韓爍昨天中了砒霜之毒,吊著一條命。”
趙熠揚眉道:“那就隻剩下周河了?”
“按照大人的排除法,那就隻能是周河了。”沈聞餘道。
他話剛落,徐大夫一直帶著的小書童來了,站在門口喘著氣,道:“大人,周、周河中毒了,倒、倒在餛飩攤子上,我家老爺正在灌藥催吐呢。”
喝的少,催吐的及時,還是能救的回來。
“嗬!”宋寧道,“這就是一個打我們理刑館臉的案子,要在我們手裡死多少人呢?”
大家都氣怒不已,氣衝衝出去了。
到了餛飩攤邊上,四麵圍著人,大家見理刑館的人來了,紛紛讓開一條道。
周河靠在餛飩攤老板的肩膀上,渾渾噩噩地嘔吐著。
“大人,大人!”徐大夫擦著汗,指著推翻的桌子滑掉在地上還剩下一點點湯汁和餛飩的碗,“碗裡是砒霜,小人驗過了。”
魯苗苗蹲下來端著碗使勁嗅著。
宋寧對魯苗苗道:“聞一聞嘴角和口腔。”
“哦哦。”魯苗苗應是。
徐大夫接著說話:“應該是吃了兩顆餛飩,正好遇到一個熟人,說了幾句話。”
“人就倒在地上了。”
“幸好吃的不多,也沒有喝湯。”徐大夫歎氣道,“要不然真的救不回來了。”
周河不清醒,狀態和昨天韓爍是一樣的。
“哪位是熟人?”宋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