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丟了栗子在嘴裡:“我治父啊。”
宋元時笑了起來,趙熠也無語,拿帕子給她擦了手,道:“宋大人,沒案子就去讀書,都快對不起這忠孝二字了。”
宋寧道:“這些書都不適合我。”
“那你乾什麼?”
宋寧道:“我琢磨我的大作。”
她去了仵作房。
“王爺,把爐子給她提過去,一會兒就會冷。”宋元時道,“這裡我再燒一個。”
趙熠看了他一眼,頷首道:“好。”說著一頓問道,“你真不去科考?”
宋元時問道:“王爺什麼時候有聽牆角的愛好了?”
“剛才在門口頓了一下,聽到的話頗多。”
宋元時無奈地搖了搖頭:“王爺不想想,賢王給的八月軍餉,您不給九月確定合適嗎?”
“我沒錢了眾所周知,我若有錢才叫奇怪。”趙熠提著爐子出了門,宋元時望著晃動的棉布簾子輕輕笑了,烏憲從門口進來,抱著一大摞書,“誒,怎麼沒有燒爐子?”
“一會兒就燒,你怎麼把書抱這裡來了?”
烏憲回道:“有幾處不大懂,想來和你討論看看。”
“是嗎?我看看。”
在烏憲隔壁坐下來。
麻六幾個人都出去辦案了,這麼大的濟南府,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糾紛在發生。
喬四成了小捕頭,一些零碎的案件都歸他們做。
時間長了,喬四小小年紀辦事特彆的老辣。
但宋寧也就歇了一個下午,第二天淩晨有人發現路邊倒了一具凍僵的屍體,屍體周身沒有任何能體現身份的東西。
宋寧在路邊買了幾個肉包子,和趙熠以及個秋紛紛幾個人出城辦案。
這個案子辦完就進了年關。
臘月二十六封印。
宋寧窩在房裡,炕底下跑著兩條純黑的狗,和一條斑點花紋狗。
三條漂亮的像丁丁也都是小母狗,就那條齜牙咧嘴毛色不純的公狗像嘯天。
父子狗站在眼前,醜到不分彼此。
宋寧分不清另外三條毛色黑亮的小狗,魯苗苗就給三條小狗脖子上套了各色鈴鐺。
藍藍、紅紅、紫紫以及黃黃。
什麼名字套什麼顏色的鈴鐺,宋寧就認識了,但難過的是,四條狗一起的時候,吵到她想吃狗肉。
“小黃。”宋寧摸著小黃的頭,“你要看住了你爹娘,莫要再讓它們接著生了。”
嘯天:“汪汪汪!”
它想生,不過夫妻生活那還叫夫妻嗎?
“那給你絕育吧?”宋寧問道。
嘯天蹭一下鑽簾子消失在院子裡。
“大人,大人。”魯苗苗跑進來,“馬三通回來了。”
宋寧眼睛一亮:“不是屍體,是活的?”
“活的,活蹦亂跳。”
宋寧披著鬥篷趿著鞋子去外院,馬三通正熱淚盈眶地站在如意門邊,眼巴巴地看著她:“大人呐,有沒有想我啊?”
出去流浪半年的馬三通黑如鍋底,隻有牙和眼白的部分是白的。
“馬道長,您這是得道升天半道沒飛穩摔地上了?”
馬三通撇嘴道:“貧道還以為你要淚眼朦朧熱烈歡迎呢,一見麵就損我。”
“太慘了。”宋寧白了他一眼,“我沒笑話你就不錯了。”
馬三通不管,跑過來抱著宋寧,道:“大人呐,貧道以後不離開你了。”
“滾滾滾,一身灰。”
臘月二十八沈聞餘送信回來,說軍中會過年,馮厲讓他到他家去過年,他拒絕了,要留在軍營和大家一起。
入冬後,沈聞餘大大小小打了二十多仗,交了六十多顆人頭,是所有人裡麵最多的。
宋寧覺得,再過一年,蕭撻重元除了忌憚馮厲外,就要開始忌憚沈聞餘了。
“他在信中說,馮厲將牛頭山的兩千人暗中給他了。”宋寧望著趙熠,“是你的意思嗎?”
李才有他們本來就和沈聞餘認識。
在軍中看著是個集體,可實際還是有無數個小團體,就像朝堂一樣,不抱團難存活。
趙熠搖頭:“我指揮不了馮厲,和我沒關係。”
宋寧不信。
“夫君,開席了!”白嬌嬌在外麵喊著,看見宋寧出來,大聲喊道,“夫君夫君,我吃過年夜飯,要放煙火!”
宋寧道:“好,一會兒我給你放。”
“夫君最好了。”白嬌嬌抱著宋寧的胳膊親昵地往前去花廳。
趙熠黑著臉咳嗽了一聲又一聲。
不像話,都知道宋寧是女子了,還抱著喊夫君。
明天就將她送戍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