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著他,不許他走。”有人低聲道。
“等袁大人走了再收拾他。”
“好!”
幾十個人圍城了一圈,將馬三通死死地擠在裡麵。
馬三通一頭的汗。
韓玉看見這麼多人圍住了馬三通臉色頓時好了不少,又跟著去站在賀喜登身邊。
“錢發完了,現在我們的船就要出港去撈金沙了。”袁成橋道,“放炮!”
炮台上,炮聲轟響,比什麼時候都要熱鬨,大有盛世太平皇帝登基的氣勢。
河岸邊停靠的三艘大噸位的海船,吹了號聲,船徐徐離開了海岸,朝長竹島那邊駛去。
岸上鞭炮齊響。
有人激動的哭了起來,使勁揮著手和海船告彆。
馬三通也揮著手,哭了起來。
“你他娘的哭什麼?”有人問馬三通。
馬三通道:“我也激動。因為貧道也投錢了。”
“你投了?”
馬三通揮著手:“兩萬兩,你們說貧道該不該哭。”
眾人半信半疑:“那你為什麼質疑韓爺?”
“貧道要試一試袁大人對韓爺什麼態度,你們沒看到嗎,韓爺一直看著貧道,貧道和韓爺都是道士,都是自己人啊。”
韓玉確實望著看。
而韓玉也確實是道士。
這話很有可信度。
“一會兒袁大人走了,我就去找韓爺,你們看好了。”
袁成橋望著船離開,就在隨從的簇擁下走了。
賀喜登帶來的護衛們,將所有的銀兩拖到靠岸的另外一條船上。
馬三通和周圍逼著他的人道:“等著,等著,我去找韓爺說話。”
於是他推開所有人,堂而皇之去找韓玉。
韓玉一改溫和的神情,冷冷地盯著他,質問道:“方才就是質問我私下賣份股的事?”
“韓爺,貧道有話和你說。”馬三通拉著韓玉低聲道,“貧道投了兩萬兩,賣了兩份啊。今天看這麼多人分錢貧道實在眼紅,擔心您拿不出這麼多錢。”
“狗東西,貧道能不能拿的出,用得著你質疑?這麼多人在這裡,你是不想活了?”韓玉道。
“是是是,貧道錯了。”馬三通道。
韓玉喝道:“來人……”
“彆。”馬三通捂住了他的嘴,“彆喊,傷感情。你們還有重要的事情做,現在要是鬨事,會影響你們後麵的大事。”
韓玉拍掉馬三通的手:“放肆!”
這邊在吵,遠處的人看著就覺得他們又捂嘴又說笑,真的在敘舊,就沒有再關注馬三通,注意力被正搬上船的銀子吸引了。
“韓爺!”有人問道,“我們要份額。”
說著,舉著手裡的銀票。
“是,我們的銀票都換好了。”
“我們這就回去籌錢,明天就能換錢,韓爺你們一定要賣給我們。”
可想而知,幾千人爭著吵著要送錢的場麵。
“不著急,分散出去找各個負責聯絡的人,七月初一以前都來得及。”
聯絡的人就是霍三他們。
頓時霍三幾個人就成了香餑餑,幾十上百張的銀票送他們麵前來。
馬三通乘機退出去。
韓玉走到賀喜登身邊,笑著問道:“賀東家辛苦了,這些錢要船運走嗎?”
“不辛苦。船運比較安全。”賀喜登問韓玉,“你這明目張膽若是被袁大人知道了就不好了,袁大人才禁止過。”
韓玉回道:“貧道賣的又不是袁大人主張開采的那部分,和大人其實沒什麼關係。”
“不過,還是要請賀東家您多多幫忙。”
賀喜登為難地道:“韓爺,這事兒可大可小,賀某隻能擔保您要銀兩時不會少,可是……彆的一概不敢參與更不敢保證。”
“放心,放心。”韓玉笑著道,“您看看這熱鬨的場景,咱們這買賣通天。”
賀喜登抱拳行禮:“韓爺的本事通天才對。”
熱鬨並沒有立刻散去,一直持續著。
宋寧和趙熠幾個人坐在一艘大船,船家不知他們要乾什麼,但拿錢辦事他高高興興開船。
“還是第一次出海。”宋寧很興奮,望著走在前年,三艘號稱采金沙的船隻,“說是半個時辰的航程。”
采沙說要三天,七月初一回岸。
走了半個時辰,三艘船停下來。
宋寧他們不敢靠近,遠遠望著。
但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三艘船上隻見人來人往走動,甚至還有人生火做飯,但並沒有任何水手下海撈沙。
他們沒有動,太陽落山後,三艘船忽然駛向長竹島,宋寧他們沒動,眼睜睜看著三艘船停下來,三艘船上的人下船來,在島邊休息。
夜裡宿在床上,第二天早上沒有動,一直持續到下午,三艘船依舊穩穩靠在岸邊。
“我們把他們想的太好了,不是金沙填補不了紅利的空缺,而是,根本沒有金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