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春也跟著吃了一顆糖,和宋寧道:“這濟南府熱鬨,人人歡聲笑語,雜家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呢。”
“都是因為聖恩,大家沐聖恩,高興!”宋寧道。
計春笑著應是:“雜家要去給齊王爺請安,宋大人您和齊王爺熟,領個路吧!”
“不用,王爺在衙門呢,您進去就能見著了。”
“還真的是……捕頭?”計春小聲問道。
宋寧點頭:“王爺高興。”
“可不,王爺不高興做的事,誰能強迫他呢。”
計春進衙門,老遠就看到趙熠和宋元時對麵坐著在說話。趙熠穿著捕快服,明明普通的一件衣服,就是讓他穿的器宇軒。
“奴婢給王爺請安。”計春上前去行禮。
趙熠看向他揚眉問道:“來乾什麼?”
“小宋大人立功了,奴婢奉命來給小宋大人送賞賜,正好也王爺您捎帶了幾包鮮花餅。”計春道,“昨兒禦膳房剛做的,照著您喜歡的口味做的,您嘗嘗?”
說著給趙熠拆開食盒。
心中很忐忑。
“有心了。”趙熠拿起一塊咬了,微微頷首,“還不錯,你也吃。”
計春受寵若驚,忙回道:“特意給您送來的,您吃,您吃。”
趙熠頷首:“難得來,住幾日?”
“不敢住幾日,聖上跟前沒人伺候奴婢不放心,這來和您請安,奴婢就折返回去了。”計春道,“王爺要是吃著好,改幾日奴婢再給您送一些來。”
趙熠回道:“不用了,這裡能做。”說著對門口的闌風道,“送計公公。”
闌風應是,去送計春。
計春當天下午就返回京城。
第二天下午進宮,趙熾正好散朝回來,他收拾妥當進金殿回稟。
將一路見聞,濟南府見聞都說了一遍:“……說一句太平盛世也不過如此,所有人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要說多敬怕宋大人,那是沒有,可每個人都拿著他當自己人,他剛說放鞭炮慶祝,那邊百姓早就備好了,自發點炮仗,整整放了半個時辰。”
“不但濟南府,說是萊縣那邊還要給他建功德碑。”
趙熾揚眉:“那齊王呢?”
“齊王理刑館做事百姓不知道,但奴婢一路打聽,這一次金沙礦的事,因為銀兩不夠退,大家又不相信通威銀莊,於是齊王府出麵擔保了。”
“百姓們都說齊王好,雖說平日不見人做的事也不多,可他能由著山東地界上的官員實施新政,由著濟南府孫維力和宋世安折騰,也是他的好了。”
趙熾揉了揉眉心,沒有說話。
“……你去理刑館,他果然穿著捕快服?”
計春應是:“改過綢緞料子做的,穿在齊王爺身上,器宇軒昂。”
趙熾靠在椅子上,閉目沒有接話。
“還有一件事。”計春回道,“不是有個新政,讓女子免費讀書嗎?”
“奴婢一路過來,可看見不少女子出來做事了。”
“荒地也開的多。奴婢還特意讓人去瞅了一眼他們辦的磚瓦坊,生意特彆好,一天到晚爐子都不歇。”
磚瓦需求量大,就說明蓋房子的百姓多。百姓蓋房子多的根源在於,日子好了。
有錢才能蓋房。
這是一個良性的表現。
“也就兩年,濟南府和山東那邊和彆處甚至京城就不一樣了。”
趙熾沒有發表意見,指了指桌子上:“袁成橋寫狀紙告宋世安,唐太文將狀紙遞交了,你看看。”
計春一怔,打開狀紙看了看,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也一點不奇怪,這就跟小孩打架一樣,拳頭亂揮不顯累,但凡一拳打到你肉上,他就值得。
“聖上您這是準備……訓斥嗎?”計春問道。
剛剛賞賜送過去,又訓斥宋寧,對宋寧倒沒什麼,但彆人會覺得趙熾朝令夕改反複無常。
唐太文他們對宋世安,純粹是報他們兒子的仇,沒彆的。
“你再看桌子上的另外一封。”趙熾道。
計春來回四天,狀紙送上來不說還有一封聯名的信,證明袁成橋的能力,和這一次差一點釀成的大禍,而如果沒有宋世安這個禍變的難以收場。
請聖上不要理睬袁成橋。
“這……山東所有官員聯名的?”計春覺得不可思議,“今天剛送到嗎?”
趙熾頷首。
“這、小宋大人確實了得。”計春笑著道。
趙熾頷首,道:“放她在濟南府做個推官,倒是可惜了。”
計春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