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熠將碗放下來:“你有空和我說著話的時間,不如去布置房間,接下來的幾年,我們都會以這裡為主。”
常玉苦哈哈地看著他,知道是勸不動了。
“唉,行吧,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趙熠頷首,回房去休息了。
常玉跟在後麵喊:“王爺,您不進宮給娘娘請安?”
沒敢提給聖上請安。
“累了,睡醒了再說。”趙熠關門睡覺,傍晚收拾了一番去了宮中,先去的坤寧宮。
太後知道他中午和下午都不會來,所以都沒有等著他,晚上倒是多做了兩個菜。
田賦興特彆高興,聽到回稟迎到了門口,上下打量趙熠,笑著道:“王爺一點沒變,真好啊。”
“又不是妖怪,變什麼?”趙熠說著進了坤寧宮,正中羅漢床的茶幾上放著一瓶豔麗的花,太後就坐在花邊上,一點沒有遜色,他用田賦興的話問好太後,“母後一點沒變,真好啊。”
說著坐下來,太後將花藏起來:“又不是妖怪,變什麼?”
“母後是仙女。”趙熠道。
太後嫌棄不已:“現在誇人的話也能隨口就說了。”又道,“和小宋大人在一起,改變的真大。”
“托您的福。”
“成了?”
“嗯,成了。”趙熠道。
太後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點了點頭,道:“行吧,反正哀家也沒有什麼不得了的姓氏需要你傳宗接代。”
趙熠望著太後,不準備和她解釋宋寧可以傳宗接代的事情。
這不重要。
那天馬三通說要生孩子,宋寧一臉的崩潰和嫌棄,多半這事兒不是她追求和喜歡的。
她還一心想要當官做首輔。
這樣子的宋寧和男人也沒有多少區彆,所以,還真沒有必要和太後解釋了。
反正他也不在乎。
“你回來就是因為他調任,你細想過趙熾為什麼這麼做沒有?”太後問他。
“想過了。”趙熠回道。
“那行,吃飯吧。”太後指了指桌上的菜,“等你等的哀家都餓了。”
說著在桌邊坐下來,田賦興和常玉上來伺候,他小心問道:“可要請聖上、皇後以及太子殿下來用膳?”
“不喊了,影響胃口。”太後喝湯,趙熠坐對麵。
母子兩人沒有聊天也不說話,各自吃飯。
吃完了趙熠擦了擦嘴就起身道:“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趙熠出了坤寧宮,剛要出宮,計春的徒弟譚仁上前來,磕頭道:“王爺,聖上剛聽說您在坤寧宮,特意叫奴婢在這裡候著,說等您和太後娘娘用過晚膳,就去一趟禦書房。”
趙熠停下來打量著譚仁。
譚仁抬頭看了一眼趙熠,又補充道:“聖上今兒心情還不錯,這會兒也是剛剛用過晚膳。”
“王爺您走個場麵就行。”
趙熠沒搭話,往禦書房去了。
譚仁提著燈籠跟在後麵,一邊念叨著:“王爺您小心,前頭的遊廊上去年修了台階。”
“嗯。”趙熠一腳垮下去了。
譚仁笑著緊跟了兩步。
天氣冷,禦書房的門是關著的,他到門口不等通稟,直接推門進去。
一股熱浪襲來。
趙熾正在桌案後端茶在喝,停下來望著他,笑道:“還以為你要明天來,你現在的脾氣真是好了不少。”
“長大就好了。”趙熠行了禮,“你要是沒特彆的事,就不要硬敘舊了。”
趙熾哭笑不得:“剛誇你這兩年好多了。”又道,“府裡怎麼樣,家私、牆麵修葺好了嗎?”
“還不錯。”趙熠道。
趙熾打量著趙熠,這兩年他的變化太大了,從眼神到神態都不一樣了。
以前的冷漠是真的冷漠和厭惡,現在的冷漠,卻更似是不喜,程度不同了。
“你這次回來,是長住還是住幾天玩?”趙熾問他。
趙熠垂著眼簾,麵無表情地回道:“看心情吧,想走就走了。”說著問趙熾,“你要沒彆的我走了。”
說著抱拳行禮,就走了。
趙熾沒留也沒說彆的,望著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計春悄悄退出來,譚仁扶著計春道:“師父,聖上正獨處,您先去吃晚飯吧?”
“往後王爺常在京城,來來往往你要多留心,不要衝撞王爺,聽到沒有?”計春告誡徒弟。
譚仁今年二十三,十三歲就跟著計春在太子潛邸,一直都是機靈聰明的。
“師父,您說聖上為什麼對齊王爺他格外的……”忌憚。
聖上對彆的王爺可不是這樣的。
“噓,胡說什麼?!”計春低聲道,“這其中有什麼原因沒什麼原因,都不是你應該探索的,好好伺候著,雜家去喝口茶一會兒就回來。”
譚仁應是,攏著袖子站在禦書房門口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