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正月二十一,受害人是位五十四歲的婦人,在早晨寅時三刻,天還沒亮,受害人背著包袱出門走親戚,走出巷子拐彎的地方,被人從後腦勺打了一棍子受害人尖叫了一聲,驚動了隔壁的鄰居。
鄰居大吼出來,凶手拔腿跑了。
據受害人描述,當時凶手的架勢不是打一棍子了事,他分明要打死她。
好在,受害人被打後受傷並不嚴重,休息幾日就恢複了,往後凶手也沒有再出現。
第二位受害人是一位十四歲的少年,半夜偷偷從家裡跑出去玩,被人打了,正好在暗處等他的朋友過來,凶手緊張地跑走了,但他們看到了凶手,是一個男人,但具體長什麼樣子,他們沒有看清楚。
當時定性為仇家報複,畢竟這位受害人仇家很多。
“還能找到兩位受害人嗎?”
豆子點頭:“還能找得到。”
宋寧對喬四道:“你和豆子一起去了解一下當時的狀況,具體問他們對凶手力道、身高、以及身份有一個猜測。”
喬四應是。
“還有一個問題。”宋寧頓了頓問道,“問他們認不認識四位死者,哪怕是……是朋友的朋友也可以。”
喬四點了點頭,和豆子去查。
宋寧和秋紛紛以及魯苗苗沒有著急去菜市,而是去了第四位死者張武的家。
張武的妻子張劉氏一隻眼睛看不見人,另外一隻似乎也不大清楚,宋寧到的時候她正在院中晾衣服,三個孫輩的孩子在院子裡打鬨。
報了身份道明來意後,張劉氏哭著道:“……他認識的人很多,要說大一點,這東南邊上到達官貴人下到賣菜、挑擔兒的都認識。”
“不過秋冬娘我們認識的,我家大兒媳當年就是她說親的。”
宋寧微微點頭,蘇明海也說蘇呂氏走街串巷認識的人很多。
“其他人呢?”
蘇劉氏搖頭:“其他人真不知道,大人。”
宋寧點頭,打量著張家的院子,小院子不大收拾的也不是很齊整,見宋寧打量著張劉氏尷尬地道:“民婦眼睛不好,許多東西都看不到了。這個院子是掙錢買的,不然娶不著兒媳。”又道,“現在我大兒子接了他爹的班,也在收豬賣豬。”
宋寧點頭:“打擾了,你要是隨後想到什麼,就去大理寺找宋大人。”
張劉氏應是。
宋寧往門口走,忽然想到什麼,停下來望著張劉氏:“張武他每天所做的事情固定嗎?”
“大人是指什麼事?”
“沒有特殊情況,他每天走的路線,做的事會是一樣的嗎?”
張劉氏點頭:“一樣的。他一般從上午開始出城去收豬,收到了豬有的時候在賣家殺,有時候則趕到城外殺豬的棚子裡,半夜起來殺豬,殺完了收拾乾淨,趁著菜市開門送去賣,然後個再出城去收豬。”
“如果收不到豬,他就會回家來睡覺,或是到城外的地裡去乾活。”
“他不吃喝嫖賭,喝茶下棋他也不喜歡,說有這個時間,不如多走幾個村。”張劉氏道。
宋寧和秋紛紛以及魯苗苗從張家出來。
“大人,您問這個是想知道,四位死者每天個活動的地點,有沒有重疊?”
宋寧點頭:“如果四個人的朋友圈沒有重疊,那麼就隻能想一想出行和停留的地點。”
“如果地點也沒有呢?”魯苗苗問她。
“那我就打算開棺驗屍,看一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宋寧主旨不想開棺,因為死者死因很明確,開棺的話她要查證的,就隻是凶手解剖的手法,以及,凶手到底有沒有從死者的身體裡,取走一些臟器。
“那我們分頭行動吧。”秋紛紛對宋寧道,“屬下去問何四和蘇呂氏。”
宋寧笑著點頭:“秋捕頭厲害,這麼快就上手了。”
秋紛紛臉一紅:“那、那去哪裡找您?”
“去菜市就行。”
秋紛紛應是而去。
魯苗苗也湊上來:“那我去問施釗偉的家人行不行?”
“行啊,魯捕頭!”
魯苗苗眼睛一亮,頓時挺直了腰杆,有了使命感和責任感:“大人,我一定努力把這事做好。”
“知道啦。”宋寧想了想道,“等去見你哥的時候,問問你哥要不要來衙門,一直在王府也不行,那邊也接觸不到人,還沒個正經女人,娶不著媳婦。”
魯苗苗想想點頭:“那我先辦事,晚上問我哥。”
宋寧去西巷菜市,喬四和豆子在菜場門口等她。
“大人,我問過兩位受害人,他們都互相不認識。但第二位那個少年覺得,打他的人肯定是個男人,身手很矯健但力氣不大。反正他的意思,對方大約是個武林高手。”
宋寧扶額,這樣的話就不能全信,因為少年要麵子,如果說打他的人很弱,對於他來說是損傷麵子的事。
“等於什麼都沒問到。”喬四撓著頭道,“大人,接下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