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回答是,一切待定,需要查證。”宋寧回道,“我們私人交情回答,是!”
雷鬆怔了怔,不是對宋寧回答說肉書生給人頂罪震驚,而是對宋寧說以他們私人的交情。
但是宋寧來順天府的時候,他和馮元幾個人也作妖為難他來著。
“天色不早了,我回大理寺。”
宋寧回憶著肉書生的話,她知道他的回答是真心實意的,但動機……肉書生的動機是被羞辱後的仇殺,那麼真正的凶手呢?
如果是唐三……唐三的動機,是不是也是羞辱呢?
王麻子每天的打罵,來賣肉的顧客的附和和取笑,她幾乎能想象得到受害人蘇呂氏站在肉攤前開著自以為風趣的玩笑時唐三的窘迫。
是唐三嗎?
證據是什麼?
實際上,就算是吳鬆月明天升堂,他也沒有直接的現場證據,他有的隻是肉書生的口供、現場發現的四塊磚以及在西山風亭裡留下的那枚血腳印。
還有今天早上在肉書生的肉攤子上,拿走的一把割肉尖刀。
但換個方向,她也沒有證據去否定肉書生不是凶手,而誰誰誰是!
證據?
腳印濕潤去比對,隻要不是特彆明顯的大小差異,就很難區分。
那還有什麼?
何四死去的那個巷子呢?
宋寧到何四喝酒的酒樓下個,順著小道往他死去的巷子裡走,巷子裡隻有幾隻野貓在曬著太陽打盹兒,她去了蘇明海的家,翻牆進的後院,蘇明海一邊走一邊解腰帶預備上茅房,正好發現宋寧跳進他家後院。
“大、大人?”蘇明海提著褲子麵色古怪地看著宋寧。
宋寧衝著他揮了揮手:“接著茅房,我就進來看看。”
說著在蘇明海家的後院溜達了一圈,又翻牆出去了。
蘇明海等她走了才想起來,問一問肉書生被抓認罪的事。
宋寧又出城到了風亭回城去張屠戶家走了一遭,心不在焉地回到大理寺,大家都在公房裡等她,見她回來宋元時問道:“下午去府衙了?”
“嗯。”宋寧躺在軟榻上,“肉書生咬定自己是凶手,明兒潘鬆月會升堂。”
宋元時把茶遞給她,伏雨和闌風進來,宋寧問道:“秋紛紛和喬四換你們了?”
“是。”兩人坐下,伏雨對宋寧道,“下午他就是在肉攤子上待了一會兒,後來又回家去乾活,晚上做了晚上到菜市接王麻子回家。”
“肉書生的肉下午兩家分賣了。”
“彆的什麼事都沒有。”
宋寧問道:“沒有去喂狗了?”
“沒有!”
宋寧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回去歇著吧。”
伏雨欲言又止跟著闌風走了。
他們剛走,喬四跑回來了,宋寧驚訝地望著他:“怎麼了,不是盯著個唐三嗎?”
“大人,我們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我先回來回稟給您聽,等會兒再去。”
宋寧也很好奇,問道:“什麼?”
“王麻子回到家洗漱吃飯,吃飯的時候在桌子上本來說話的,但說了幾句打了個哈欠,一碗飯沒吃完她就睡著了。”
“睡著了?”宋寧覺得王麻子應該是這樣的人,瞌睡來了立刻睡著的那種人,“哪裡了不得?!”
喬四道:“了不得的地方在於,她被唐三趁地拖到房間裡去了。”
“你的意思是,唐三在飯菜裡給唐三下蒙汗藥?”
喬四使勁點頭。
“我和秋紛紛都覺得,他動作嫻熟不慌張不害怕,肯定是老手。他很可能是煩王麻子到家就罵罵咧咧,所以直接讓她睡覺,家裡就安靜了。”
“這確實了不得!”宋寧道。
“下藥,他要乾什麼?”
宋寧起身道:“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