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講,關於打死何四的那塊磚就可以解釋了,不管無緣無故圍牆上隻掉一塊磚,這太湊巧了。
“你繼續!”
王大牛接著說:“那次是我第一次剖肚子,但感覺太好了,刀劃破肚子的熱血流出手心的感覺,太舒服了,”
他特彆的陶醉,仿佛又回道那個晚上。
宋寧敲了驚堂木。
王大牛繼續道:“那個老婦人,她夜裡一般不出門,就算是出去也是跟著家裡人一起,我用了五個晚上蹲她家後院,想看看她早上什麼時辰起床,沒想到她半夜居然會起來上茅房。”
“施釗偉他每次來都取笑徐叔,說他丟讀書人的臉,他還說我沒有資格讀書,捧著書都是侮辱了書。”
“所以我將他的腸子全部拉出來,本來想看看他的心的,但心不好拿。”他有些遺憾。
宋寧問自己查案時的疑問:“你揣著石頭上亭子的?”
“嗯,我還和他說話了,我趁著他低頭拿書,把他砸倒了。”
“那個殺豬的,他扛著豬,根本注意不到我。殺他我已經很熟練了,手速也特彆的快,但……但我故意把他的腸子放在豬肚子裡了。”
門口的人越聚越多,不敢置信幾近惡心地聽著王大牛用炫耀的語氣,複述著他殺人的過程。
宋寧微微頷首,對後衙道:“傳潘德祥和解邱氏上堂。”
潘德祥由自己的小廝扶著,解邱氏經過沉澱後越想越害怕,一夜沒睡等到上堂,迫不及待想要等宋寧把案子定了。
潘德祥有功名在身又有傷所以不用跪拜,解邱氏給宋寧行禮。
“二位可認識此人?”宋寧指著王大牛。
潘德祥抱拳應是:“學生認識,昨日上午學生在西巷菜市,曾在肉攤上見過他。”
“民婦也認識。”解邱氏道,“民婦平日常去他娘的肉攤上買肉。”
宋寧頷首:“那請你二人說說,被害經過。”
潘德祥將他能記得的事情說了一遍:“……學生從府衙出來後,去取去年定的徽州墨,卻不料在半道被人打暈了,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再醒過來時,大人您已經在了。”
宋寧頷首,問王大牛:“是你將他打暈的?”
“是的,在宋記後巷子裡,哪裡人很少,正好他經過,我本來還沒有準備好。”王大牛本來還打算多跟幾天的,沒想到今天這麼巧,當時那個巷子裡沒有人,他將他打暈以後把他拖到後麵的死胡同,喂了給牛吃的蒙汗藥又用廢乾柴將他堆起來,準備晚上行動。
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又想到了解邱氏。
於是決定兩個人一起,他還沒有試過兩個人一起殺的感覺,還有男女肚子裡的東西有什麼不同?
他還決定今晚時間多,他要將他們的肋排拆開看看裡麵的心臟。
但很可惜。
王大牛歎了口氣。
宋寧問解邱氏。
解邱氏也大約說了她遇害的經過,上床睡覺後,迷迷糊糊被人捂住了口鼻,半昏半醒的時候還喝了水,後麵就完全不知道了。
“你殺他們又是為什麼?”宋寧問道。
王大牛漫不經心地回道:“和前麵一樣的原因。沒彆的了。”
宋寧微微頷首,宋元時將凶器拿上來給王大牛:“這是你殺人的凶器嗎?”
“是,這是凶器,很好用的。”
宋元時又將四塊磚頭給他認識,他撥弄著磚頭:“這是殺何四的轉頭,我從牆上摳下來的,這是施釗偉的,在山腳撿到的石頭……”
他都認識。
在一片咒罵聲中,王大牛狐疑地看著門口的人。
那些人看他的目光,皆是慢慢的驚恐和厭惡。
王大牛死死攥著拳頭。
宋寧拍驚堂木:“王大牛!”
王大牛遲疑地看著她。
宋寧問道:“那麼這六起案件,兩起故意傷人,四起故意殺人案,你都認罪?”
“是,我都認罪!”
宋元時將供詞拿上來,給他簽字畫押。
王大牛趴在地上,非常認真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寫名字的三個字非常好看。
“大牛!”唐三一直跪著,在公堂上他不敢說話,現在看兒子認罪了,他心痛如絞,“大牛,你為什麼要這樣,明明爹可以……”
王大牛望著唐三,問道:“這是我做的事,誰都不許搶。”
唐三肝腸寸斷。
王麻子站在門口,也是滿臉的淚花。
“王大牛,聽判!”宋寧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