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而裝作不知道!
多數人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方向,注意力一直放在人失蹤是意外還是人為,現在宋寧提出來,他們恍然大悟,有人道:“對啊,羽林衛向來嚴防死守,有一年我去那邊撿柴,還沒靠近就被趕走了。”
“撿柴?我去釣魚都被他們趕走,哪可能讓你進山。大家都說那個林子裡到處是皇家暗衛的眼睛。”
“就是就是。年底池塘都要撈魚,隻有那個池塘我們不敢去,據說那裡麵的魚肥的很,可那些侍衛碰都不讓我們碰。”
“所以宋大人說啊,他們這麼多眼睛,有人進去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一位大叔道:“難怪宋大人要告他們,這情況,羽林衛不是包庇殺人凶手,那就是他們自己殺人了。”
另一位大叔拍手:“對對,你這個推理合情合理,我支持。”
宋寧聽著聲音覺得耳熟,打眼一瞧頓時失笑,是西巷菜市賣肉的周大叔。王大牛的案子還在呂孝仁手中沒走完程序,所以王大牛父子也還關在牢中。
門口的“聽眾”們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是覺得,宋寧今天告,告的非常有道理。
不但他們,側房的聽審的數位官員們,也瞬間沉默了。
“聽到了嗎?”宋寧問尹治、問韋通達問他們在場的所有羽林衛,“當著百姓、當著後堂的各位大人的麵,你們說說看,為什麼不知道?!”
“你們就是裝作不知道,你們是凶手還是在包庇?!”
韋通達大聲道:“我們失職,我們確實不知道,山中那麼多猛獸,有人失蹤了很正常。”
“這不是你說正常就是正常的事情,而是事實告訴我,告訴所有人,以你們的規章和你們防衛的密集程度,彆說三個男人,就是三隻兔子從山中逃走,你們都會知道。”
“所以,人去哪裡了?!”宋寧道,“本官代表三位受害人的家屬,在這裡責問各位,他們、去哪裡了?”
尹治麵色蒼白,韋通達道:“小宋大人,你要是想找人就繼續找,羽林衛可以幫忙,但你不能找到不人就來拉著我們墊背。找人查案不是我們羽林衛的職責,而是你,是你的職責,你辦不好案子,休想將罪責甩給我們。”
“本官不需要再找,也不會再找。”宋寧道,“本官就找你們要人!”
“說!”宋寧盯著這些人。
尹治臉色蒼白,幾次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韋通達道:“你、你說我們是凶手,你有什麼證據?”
“已經不需要證據,人進了新煤山,如同進了你家的門,好比你的朋友去了你家卻從此失蹤,我不找你,找誰?!”
“難道要問問洞裡的老鼠,還是天上的飛鷹?”
“韋統領,你聰明負責又武功高強,尹大人將整個新煤山的防衛都交給你了,如今出了事尹大人說不出一二三可以理解,可是你給不出明確的結果,本官就不懂了。”
“凶手就是你們吧?!”
韋通達像被人踩了尾巴,跳起來:“你、你沒有證據,你這是汙蔑。”
“還是剛才那句話,人在你家失蹤,你就一定要負責。”
宋寧一手壓在韋通達的肩膀上,盯著他問道:“人呢?!”
韋通達目光抖了抖,額頭的汗個刷一下流下來。
“人呢?!”宋寧盯著他,“你說你陪同他進風亭,你就走了。”
“周圍那麼多人,他們看不見?”
“你說你不知道,問問所有人,誰會相信?!”宋寧說著問全場,“你們信嗎?”
裡裡外外所有人一起搖頭,回道:“不信。”
“本官就以你們是第一嫌疑人的身份,扣押你們!”
“本官也可以用刑,一個一個審,就不信了,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人還存有良知的。”
宋寧嗬斥道。
十多個羽林衛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非常難看。
“這、就沒有這樣的先例!”韋通達道,“聖上也不會同意的。”
“本官就是來開先例,從今天起,從現在個起,這個先例就開了。”宋寧道。
滿場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等這些人說話。
宋寧說的有道理,人進了山,就要找他們要人。
要不到人,責任就得他們擔。
就這麼簡單。
“沒有人說,沒有人承認是嗎?”宋寧對他們道,“成,那今兒就給大家表演一下,什麼叫做百人同審的場麵!”
她說完,衝著衙門外走去。
側房內數位聽審的大人也跟著出來,看看她想乾什麼。
就見,大理寺門前的六道街上,跪著七排人,每個人身邊還站在一個人,加在一起足有上百的羽林衛,他們穿著統一的飛魚服,或跪或站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敢怒不敢言。
齊王趙熠就坐在最前麵。
“沒有人招,那就行刑吧。”趙熠對這些人道,“好好打,要聽出聲的,輪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