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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和趙熠對麵坐在羅漢床上,中間的炕幾上擺著瓜果,她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打量著趙熠。
他側顏很好看,無論是睫毛還是鼻梁甚至下頜的弧度都堪稱完美,這樣的容貌,不說刻意雕琢的,彆人都不信。
“生而為人,有那麼醜為什麼有人會這麼好看呢。”宋寧感歎道。
趙熠側了側臉,這個角度的側臉更好看。
宋寧沒察覺他動過,很沉醉。
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外麵傳來梆子聲,宋寧打了個哈欠問道:“王爺,您看的怪久的了,沒有感覺嗎?”
“你看的有感覺嗎?”趙熠問她,宋寧點頭,“有啊,美輪美奐。”
趙熠輕笑,已經將用美色誘惑的手段用的爐火純青。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宋寧喜歡他什麼地方,也很清楚自己怎麼笑,能引起宋寧雙眼冒光。
不論何時,分寸拿捏的不差分毫。
“彆,你彆這麼笑。”宋寧喝茶讓自己清醒一下,“說正經事行嗎?”
哀求他。
趙熠捏了她的下巴親了一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腿:“坐過來!”
“啊?”宋寧挑眉,“確定?”
趙熠盯著她。
宋寧磨蹭著坐他腿邊去,趙熠攬著她的腰將她擱在自己腿上,宋寧臉通紅,結結巴巴地緊張起來:“我、我吧、做、做男人久了,倒忘記怎麼坐男人腿了。”
“嗯?”趙熠問她,“你還有經驗?”
“不不不,是忘記……嗐,算了不提這事了,說正經事!”她挪動了一下位置,假裝自己很淡定。
趙熠麵上看著很自然,但心跳早亂了節奏。
他清咳一聲,翻動著呂止的筆記小冊子:“他這個冊子上的事情,多數我都不知道。”
“要說呂止和太子有瓜葛,也不是不行。他和太子年紀相仿又常走動……但太子到底有沒有這樣的癖好,實際我還沒有見過。”趙熠道。
就是這一點,讓宋寧覺得奇怪,她道:“會不會是他隱藏的太深。”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趙熠說起上次他們陪趙熺去太子府討論關於庭院的事情時,趙弢對宋寧的態度就過於熱情了,他當時還警告過趙弢,也是想要試探趙弢的反應。
趙弢的態度很曖昧,似是有又似是沒有。
“他有太子妃,你說我們要不要和他後宮裡的人確認?”
宋寧認為,呂止冊子裡用那麼曖昧的語氣記錄的那個男人,並非是呂止的單相思,對方是有回應的,或許不多,但一定有。
所以如果確定趙弢是斷袖,那麼作為最大嫌疑人,這將是證明他是這個男人,以及和呂止“失蹤”有直接關係的證明。
“所以,你現在預備將七十六條命案歸為一個,將呂止失蹤案單拎立案?”趙熠問她。
七十六人煉藥案,不管幕後是誰,但當下的案子已經結了,可呂止的案子還沒有。
“嗯,我的直覺告訴我,查清楚呂止案,就會解開所有謎團。”
“但可惜,你知道的也不多,還是得一點一點捋順查清楚。”她將呂止的冊子從前往後隨手翻著,“你說,這個巷子在什麼地方?”
宋寧說的巷子,是呂止的冊子上描寫的那句:“那個人匍匐在他的腳下,流了那麼多的血。”
說是遇到那應該是在外麵,離的那麼遠能看得清楚臉和血,那就應該是白天,而呂止這些隨筆記的內容,都是圍繞他山下學的時間,像是一個含春生情愫的少年人,多愁善感的一種心情記錄。
宋寧認為,這次的遇見,是在下午或者早上他散學或者上學的路上。
能安靜殺人,那一定不是大街上。
所以得出巷子,這個結果。
“這個可以推算的。”趙熠對她道,“呂止當時上學的書院名叫文初書院,現在改名為問處,依舊還在。”
宋寧覺得咦了一聲:“文初?和蘇文初有什麼關係?”
蘇文初就是那位致使的兩朝首輔,門生遍布朝堂浙江官員,魏訓昌和宋延徐都或多或少和他有關係。
“你猜測沒有錯,這個書院的創辦者,就是蘇文初的學生。”
宋寧點頭:“那為什麼改名字呢?因為蘇文初致使不掌權?”
趙熠捏了捏她的手,語氣微頓後繼續說話:“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說,你隻要知道他致仕有內情就行了。”
“這也是書院改名的原因。”
宋寧是很好奇,但也無所謂,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趙熠既然不想細說,就表示她暫時沒有知道必要。
“等空閒我要去問初書院看看,走一走呂止當年走過的路,或許有靈感。”
趙熠頷首。
宋寧打了個哈欠:“我回家休息了,困!”
“我送你。”趙熠抱著她下地,給她披上披風,牽著她往外走,邊走邊道,“太子府的宴席,你認為會有收獲?”
“我覺得會有,正好趁此機會側方驗證一下他的性?取向!”
趙熠挑眉:“取向?”
“嗯!是不是很精辟?”
趙熠想了想,頷首道:“還不錯。我的取向是你。”
宋寧無語。
“王爺,大半夜不帶這麼誘惑調戲人的。”宋寧道,“你我都老大不小了,關於調戲這種事,靠的不僅僅是腦子,還得靠毅力了!”
趙熠一本正經地勸她:“毅力這種事交給我,你儘管放肆一點。”
宋寧掐了他的屁股。
趙熠一怔,黑臉看著她。
宋寧哈哈大笑:“夠不夠放肆?”
……
第二日早上,督察組的人如期而至,明明隻有四位文官,官階還不高,可氣勢卻比抄家滅口時還囂張。
宋寧佩服不已。
“湯興業,這種氣勢你們能做到嗎?”寺正公房門口,站在一排十幾個人,湯興業聞言點了點頭,“大人如果要,我們可以努力。”
婁陽道:“我也可以!”
“我、我最厲害了,這種事擅長!”魯苗苗道。
宋寧頷首:“閒著關著門多練習,早晚咱們得用上這氣勢。”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起來,認真觀摩督察組的幾個人辦事。
要求和命令下達後,整個大理寺百十人一片鬼哭狼嚎,還有那獄卒不識幾個大字的也要寫,新上任又被停職的蘇倉卯足勁問他要不要。
彆人害怕唯他最期待,畢竟隻要他有機會寫,就表示他還是牢頭啊。
督察組限定了時間,今天下午申時,他們四個人再來收細則文書,合格的會送上去,不合格的繼續寫。
“大人,我們要寫嗎,我們是不是可以走後門不寫?”婁陽問宋寧。
“這是我提出來的,你說你寫不寫?”宋寧敲婁陽的頭,“不但要寫,還要認認真真寫!”
婁陽捂著頭應是。
走後門這種事,不是體現在寫或者不寫上,而是,通過不通過!
下午申時,督查四人組再來,除了宋寧一行人的職權細則通過外,整個大理寺包括唐太文都沒有過,當場要求所有人重寫!
甚至有錯彆字的,也朱筆圈出來丟回去。
可不要以為錯彆字改正後就通過了,那是太天真了,改完錯彆字還有彆的問題立刻出現。
區區一個下午,到散衙前一個半時辰,有人改了三次沒通過。
天黑散衙,督察組的人說明天上午再來,給大理寺半個時辰的時間。
他們離開,整個大理寺裡罵聲一片,怨聲載道!
唐太文氣的不得了,和潘德祥道:“那就不寫了,本官倒要看看,他們預備拿不寫的人如何待。”
第二天,督察組卯時三刻到。
大家排隊,一是時間不夠,二是,就算排在前麵的人依舊沒有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