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們為什麼吵架?吵的什麼?”趙熠問道。
趙熺就亂七八糟說了一堆,道:“……其實也沒什麼實質的東西,他就說要想要弄死你,我說你是叔叔,不爭不搶大家好好相處不行嗎?”
“他就說不行啊。然後我們就吵起來了。他可能也沒有想到我會摔的這麼嚴重,就小孩子氣上頭了鬨騰了一下。”
他這個說法沒有人相信,但大家都沒有去問。
“王爺,您的王府確實很好看,園林很有設計感。”
趙熺一臉得意:“那是當然,我設計的園林,從來就沒有人說不好的。”
“我去參觀一下。”宋寧道。
趙熺揮著手,示意她隨便。
宋寧不準備走遠,在院子裡慢悠悠地晃蕩著,東看看西嗅嗅,忽然步子在假山邊一頓,眼露驚訝,宋元時走過來,站在她背後問道:“你乾什麼呢個,怎麼和嘯天一樣靠鼻子了?”
“最近對香氣很敏感。”宋寧道。
宋元時哭笑不得:“是不是因為春天裡,花都開了到處都有各種各樣的香氣,所以你才會格外的在意?”
“可能吧!”宋寧搭著宋元時的肩膀,低聲道,“寧王的胳膊,摔的有蹊蹺。”
宋元時微怔:“沒覺得蹊蹺啊,哪裡有蹊蹺?”
“你們認識嗎?”
宋元時凝眉:“托齊王的福,見過兩麵。”
“那你反駁我?”
她真的太敏感還刁鑽,宋元時無言以對,道:“我說漏嘴了。”
“並不是。”她嗅著鼻子,低聲道,“你剛才的反應非常真實,你在我麵前護著寧王,就表示在他在你的心裡的位置重過我。”
宋元時的麵色像冬天裡瞬間凍結的水,隨即又哭笑不得:“你想多了。你要說什麼,接著說吧,不要胡思亂想。”
“我第一次見到,被人推落山崖劃破麵頰的傷口周圍如此乾淨,如果一開始我能看到切口,想必也很乾淨的。”宋寧道,“他三處的傷口都在左邊,滾落下去發生這樣的概率不能說沒有,但很小。”
“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寧王爺為什麼要這麼做?”宋元時問她。
想活著吧!當初趙弢用拙劣的手段栽贓他們謀殺太子,這一次趙熺的手段則要高明一些,但大致相同。
要說為什麼,宋寧認為趙熺是想活著。他在逼趙熠往前走,把矛盾白日化。
他自己沒有能力反抗,隻有手持利器的趙熠才可以。
而趙熠行事,誰也不能預料他接下來的方向和目標。而趙熠對他是有情誼的,哥哥受傷被太子欺負,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怎麼了?”宋元時見她隻看著自己眼神放空,卻又不說話,“想到了什麼,寧王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寧笑了一下,擺手道:“我認真想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他也確實沒有必要。”
這一次宋元時沒有說話。
他明顯能感覺到,宋寧不想告訴他原因。
“王爺要回去了,我們走吧,不還約了人嗎?”宋元時道。
宋寧應是,上前和趙熠一起和趙熺打招呼告辭,三個人從寧王府裡出來,宋寧對宋元時道:“我和王爺去辦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宋元時看了她一眼,垂了眼簾又重新抬起來,微微頷首:“好!”
他徐徐往前走,穿著一件灰白的長衫,因為太瘦了風一吹衣服就在抖動,給人一種隨時能乘風去的錯覺。
“你好端端的欺負他做什麼?”趙熠問宋寧,宋寧白了他一眼,“怎麼就我欺負他了,明明是他欺負我。”
趙熠道:“還為了香氣?”
“我在寧王府聞到了同樣的香氣。”宋寧道,“我說寧王自己摔倒栽贓太子,他第一反應是反駁我護寧王。”
趙熠揚眉,若有所思。
“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永生蓮?”趙熠問道。
“是!假山是懸空的,在下方的水麵上,飄著一朵有著黃蕊的蓮花。”宋寧說完看著趙熠,“你早就知道了?”
在蘇青娘的家中的蓮花和這一朵一樣。
趙熠頷首。
“宋寧問他,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說明宋元時和永生教有關係,說明他和寧王關係不一般。”
宋寧頷首:“王爺,還有多少人在等著你角逐?”
把趙熠推到麵上,讓他去抗爭!
“很多,但這不重要,我不想做的事,他們左右不了我。”趙熠和宋寧並肩而行,“你也不用特彆緊張,永生教正如我之前說的,他目前就是非常簡單的教而已。”
“我得問宋元時。”宋寧磨牙道,“他這次去洛陽,辦的事比我都多。”
“可恨,瞞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