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應是了,有事情的決定午朝再說。
宋寧咳嗽了一聲,將卷宗拿出來了。
有人幸災樂禍地看著唐太文,致以默哀。
“月前,微臣找到了兩樁案件,一樁是保定府的案子,一樁是洛陽的案件。但由於回來的路上發生了一點意外,就沒有去保定,而是直接回的京城了。”
“至於發生了什麼事,那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可怕。”宋寧對趙熾道,“微臣能站在這裡,真的是托您的福啊。”
趙熾揚眉,問道:“什麼事,說的這般誇張。”
“截殺!將近六百人,高頭大馬手持長刀,在黑夜裡將我們團團圍住截殺我們。”宋寧開始說,“怎麼回事呢,且聽微臣慢慢說。”
她就開始繪聲繪色描述那天晚上的事情,從進客棧到炸茅房、被大部隊圍殺到來了一群江湖義士救援,否則他們都得死。
重點是齊王受傷了,胳膊被砍差點斷了。
在路上休養了幾日趕回京城複命。
她說完,擦了擦眼淚:“經此一役,微臣感覺到生命的可貴,微臣一定好好活著,為聖上朝廷效力,發光發熱把這一輩子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唐太文翻了個白眼。
“真是豈有此理,此事一定要細細查證清楚。”趙熾很生氣,吩咐魏訓昌,“事情在河南境內發生,傳朕旨意,讓他們十天內必須給朕一個滿意地答複。”
“是!”魏訓昌應了。
宋寧行禮:“微臣謝聖恩。”
趙熾頷首。
宋寧忙整理了情緒,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喝了口水,剛才說的刺殺截殺的事情就翻篇過去了。
她開始抖落手裡的卷宗:“由於發生了意外,於是隻查了一個案件,就是這個天權二十二年的案子。”
“這個案子,經由洛陽縣衙查證後,一路過河南提刑衙門到大理寺,又因死者堂兄王學冰一直申訴,此案最終落在唐太文手中,由他重審。”
“但結果卻讓人失望,他勞民傷財費時間的重查案件,卻無視申訴人提供疑點和證言,糊弄了一番維持了原判。”
她話落,有人道:“這種案子到大理寺,說句實話,重查不易!”
宋寧看向說話的人:“下官重查了,並且查得很容易。再說,容易還是難並不是查案人的關鍵,真相才是!”
“如果辦案的人嫌麻煩,嫌過程繁複而簡化敷衍,那麼此人就不配為官提刑!”
那人被她噎的沒話說。
“申訴人王學冰當初提交的求證疑點就是王學柱的沒有殺人動機。”宋寧道,“但唐大人無視了,糊弄了他定了此案。這一糊弄的,後果就是王學柱被斬首,一個大好青年平白含冤而死。”
“其次,真正的殺人凶手,又再次犯案了!”
有人聽到這就吃驚了,這個後果就太嚴重了。
呂孝仁問道:“難道你帶去的洛陽複審的廖苗氏案件,是同一個凶手?”
“是!”宋寧道。
呂孝仁歎氣,搖了搖頭道:“這確實不該發生的。”
“案件經過如此……微臣著手開始查辦的時候,就發現了王學柱的疑點。他確實沒有動機,因為在那天早上,他即將去讀書了,這個機會是他等了十七年才等到的。他機緣巧合救了先生,先生才同意免束脩讓他旁聽。”
“也正因為此,他早早去打豬草,就為了早點去學堂。”
“這本來是一件非常簡單的巧合,但凡用心查證,就一定會獲知的。有了這一點,但凡有辦案經驗的人都會存疑重查,案子雖不一定能真相大白,但一定不會造成冤案,讓一個無故的年青人冤枉被斬首。”
宋寧看向唐太文:“唐大人,我隻想問您一句,這個案子到您手裡的時候,您真正查過嗎?”
“您找不到凶手我不怪您,可您不該看不出疑點啊!”宋寧質問道。
唐太文麵無表情地回道:“我們是大理寺不過是複審,本官雖有責任卻絕非主責,小宋大人應該問責縣令等人。”
“他們是第一線辦案人員,你說的這麼簡單就能發現的問題他們都沒有發現,卻來問責我?”
有官員附和唐太文:“是啊,這些查辦案子縣令捕快才是重責,唐大人頂多略有失察罷了。”
“笑話,這些基層辦案的捕快他要是比大理寺卿厲害,那就是他們站在這裡了!”宋寧道,“說話人人都會說,辦事人人都會辦,爾等吃皇糧,國朝一年這麼多錢養著各位,百姓見到你們畢恭畢敬地愛戴著,你們就這樣辦事的?居然有臉和捕快對比責任?”
“長個腦袋的人都知道,官位越高擔責任就越大。怎麼,得好處表功勞的是你們,犯錯的就隻能是彆人嗎?”
宋寧盯著唐太文,走近一步,道:“唐大人說說看,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