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宋世安的筆跡來對一對!”趙熠說完,忽然有些遲疑,又對計春道,“將他考學時的文書以及最近的奏疏都拿來。”
計春讓人去取。
一比對就非常的尷尬,之前的筆跡和現在的……像是像的,但如果細細辨彆還是有不同。
而書信上的筆跡春闈上的筆跡一模一樣。
趙熾將她最近寫的奏疏丟在一邊,問宋寧:“這書信,你怎麼說?”
“不知道,微臣沒有寫過。”宋寧開口就道,“既然救微臣的金兵來了,能不能傳他上金殿?讓他和微臣對質。”
“不過聖上,唐大人的罪和微臣的罪,不互相影響吧?”
趙熾頷首:“對,不互相影響。如果你們兩個都有罪,朕就一起斬了你們。”
“那行,微臣想對質,死的明明白白的。”宋寧道。
趙熾頷首,對門口的尹治吩咐道:“去將這位金兵帶來。”
尹治去找人,金殿上大家原地休息。
唐太文看向卓慶忠,卓慶忠回避著他,和魏訓昌幾個人站在了一起,他低聲飛快地說了一句什麼話,魏訓昌幾個人都默默退到原的班列。
唐太文此刻真的太慌張了,他的盟友不管他的死活了,這麼多人沒有誰敢和他有眼神的交流。
發生了什麼事?
他胡思亂想,又朝宋寧看去,宋寧正在分餅子,宋延徐和柴思廷幾個人都嫌棄地擺手,孫元忠板著臉道:“在上朝,你就算是吃餅子,也不該吃韭菜餡,太難聞了。”
“隻有這樣才能打斷大家的討論嘛。”宋寧嘻嘻哈哈,孫元忠道,“你確實隻有這樣一個手段嗎?”
打斷彆人說話的手段很多,可哪有這個好。
“金兵何時進京城的?為何我們一點風聲都沒有?!”羅子章道。
“不會是真的。此人冒險到京城來,不為了尋求好處而是為了報仇,如果是為了報仇他為何不直接將東西放下就走?”呂孝仁道,“此事真假有待商榷。”
宋延徐心中有數,他低聲道:“重要的,不是這事兒的真假,而是聖上會認為是真是假。”
“確實如此。你可有準備?”柴思廷問宋寧。
宋寧搖頭:“下官沒有做這件事,所以不用準備。”
柴思廷指了指她,意思是你這個小滑頭,和我也不是說實話。你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尹治回來了,從門口進來,金殿上的說話聲停止了。
趙熾問尹治:“人呢?”
尹治是空手的。
“聖上,微臣按照唐大人隨從的指引去找那個金兵,可根本沒有這個人。”尹治臉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唐太文,“說房間裡住著那個人,已經住了五天了,可微臣進去的時候,那房間裡連鋪子都沒有。”
住了五天的人消失了,那也得有住五天的痕跡吧?
“怎麼可能!”唐太文道,“確實有這個人,這個人就住在大理寺後麵的院子裡,你確定看的是那間院子嗎?”
尹治就不高興了,冷著臉道:“唐大人,如果你的常隨沒有問題,那麼我就沒有問題。”
“怎麼會呢。”唐太文念念有詞不敢相信,趙熾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唐太文辯解道:“聖上,微臣沒有半句假話,確確實實有這麼一個人,微臣想留他作證,所以就將他關在院子裡,還有人專門看守。”
“這事兒如果不是真的,微臣也沒有信啊。”
趙熾沒說話。
“唐太文,模擬筆跡太簡單了,而且我的字還這麼醜沒什麼框架,要模仿那可真是太簡單了。”宋寧道,“唐大人彆忙活了,我都說了咱們一起讓聖上斬首,所以這奸細啊叛國的罪名我一概都領了,你不用再證明了!”
“你閉嘴!”唐太文說著一頓,忽然衝著卓慶忠道,“卓大人,你見過那人的,你幫我向聖上證明。”
大家都去看卓慶忠,等他說話。
卓慶忠垂著頭,在唐太文期待的目光裡,出列,回道:“回聖上,微臣沒有看到這個金兵,信,微臣先前也沒有讀過。”
“今日,也是才知道。”
說著,又退了回去,全程沒有看唐太文。
唐太文腦子前後裡外都是嗡嗡響,不敢置信,隻能瞪圓了眼睛看著卓慶忠、
他不懂,念著道:“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