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哪個宋大人?”
有人不知道。
另一人回道:“還能是哪個宋大人,濟南府的宋大人,宋推官啊。”
“啊?”大家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前兩天查案的大人就是宋大人?”
“宋大人和趙捕頭,兩個人親自查的蔡家兄弟被殺的案子。”
“走走,去衙門口聽一聽去,居然是宋大人,今天不去聽,下一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個機會呢。”
一時間,陽信城內人人奔走相告,以一傳十的速度蔓延著,所有人湧著到縣衙門口,觀看如迷霧一般蔡氏兄弟被殺案,迫切地想要知道,殺害兩個兄弟的蔡浩陽的是什麼動機。
登聞鼓咚咚響起,大家看到了穿著官官服的宋寧負手立在公堂之上,在公案之後坐著的依舊是本縣縣令張誌峰。
俊朗的趙捕頭立在最前。
張誌峰衝著兩位抱拳行禮,得了兩人首肯,他拍了驚堂木,道:“升堂,帶人犯蔡浩陽等。”
隨後,人犯蔡浩陽以及蔡孟氏被帶了上來。
在他們之後,還有吳勇。
有人小聲議論著:“怎麼吳勇也在,吳勇是幫手嗎?”
“肯定是幫手啊,不然一個人動手肯定不方便。”
就是不知道蔡孟氏在這個案子裡,起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作用。
“宋大人,請!”張誌峰給宋寧行禮。
他是陽信的縣令,宋寧不能搶他的功勞和排頭,但這個案子張誌峰沒有經手,他坐堂主審,當然不如她順利。
宋寧微微頷首,轉過頭來望著蔡浩陽。
蔡浩陽被關了三天,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畏縮著跪在地上,一張臉攏在亂糟糟的頭發裡。
門口有人問道:“這真的宋大人嗎?她是主審官嗎?”
“可不就是宋大人。宋大人老厲害了,無論多難的案子到她的手裡,都能查的明明白白。”
大家一臉的期待,有人不以為然:“蔡家的案子也沒怎麼難吧,證據都在這裡,明明白白是蔡浩陽啊。”
“噓噓,聽下去不就知道了。”
公堂上,宋寧問蔡浩陽:“蔡浩陽,在牢中關押了三日,你有什麼體會和要說的嗎?”
蔡浩陽想到潮濕陰冷、老鼠和蟲子亂跑地方,那簡直不是人住的,他哀求道:“求、求大人明辨,我、我真的沒有殺我兩個弟弟,我沒有啊。”
“吳勇呢?”宋寧問吳勇,“你這起案件有什麼想法?”
吳勇躬身回道:“我不過蔡家一個下人,主子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沒資格有想法。”
“好一句主子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宋寧微微頷首,“鋪墊都做好了。”
吳勇麵無表情。
蔡浩陽倒是很驚訝,古怪地看了一眼吳勇。
宋寧又問蔡孟氏:“你呢,也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大人,民婦沒有要說的。”
宋寧點頭,道:“行吧。”她說著,問蔡浩陽,“今年你的兄弟一個金礦騙了你三百萬兩銀子嗎?”
“是!那個狗雜種,如果讓我看到他,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宋寧問道:“你細細說說經過,這位兄弟是什麼人,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找到你,你為什麼又相信了他?”
蔡浩陽很驚訝,道:“開明和我本是兒時的玩伴,後來一家人搬走了,我們有十年沒有聯係。”
“今年年初,我們在一個朋友的酒局上碰見了,他先還不認識我,倒是我先認出他來。”
“一來二去我們就常出來一起喝酒說話。我才知道他家裡有一座金礦,還帶我去看了,我當時就心動了,問他能不能讓我也入股。”
宋寧挑眉問道:“是你主動提出來的?”
蔡浩陽點頭:“是。他不同意,說家裡的礦開的好好的,哪能同意讓我入股,我好說歹說,還將我們另外一朋友請進來做擔保。”
宋寧問道:“哪位朋友?”
“東城馬二爺,當年我們三個人一起上的私塾。”
宋寧頷首:“你繼續說。”
“由馬銳做說客,他終於答應了我的要求,本來是讓我入一分股,我瞧不上一分,就執意要入七分,爭爭吵吵半個月,我拿到了七分股。誰知道我沒高興兩天,他就死了。隔了四天他妻子來找我,問我要不要金礦,我一看這事太好了,就一次性給了他們三百萬兩。”
“隻有三百萬兩嗎?”宋寧問他。
蔡浩陽支支吾吾,回道:“還、還有五十萬兩是我投七分股的。這種買賣我太清楚了,兩年半我就能掙回來的。”
“誰、誰知道他娘的是個騙局。”
門口聽著的人一片唏噓,覺得蔡浩陽這麼大的當家人,居然也能這麼蠢。
這麼多錢,想都不想就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