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許多人在討論大理寺的案子。
“小宋大人查明白了,就那個於三爾,以前不是在永春茶樓做夥計的嘛。”
“啊,認識。是他殺的人嗎?不是說他隻殺了自己姐姐的嗎?咋的,王海一和姚永林也是他殺的嗎?”那人道,“這不能夠吧?”
“怎麼不能夠?王海一死的那天早上,賣豆腐的袁嬸看在藥王廟門口碰到他了。”
“那姚永林呢?也是他?也沒認證啊。”
“我看到他了。那天我早上做工遲了,中午去撒種的,我出城就碰見於三爾了,他一腳泥巴卷著褲腿,我親眼所見。”那人道。“我一直沒往殺人這事兒上想,可查這事兒,我就想起來了。”
“陳六,你不要瞎說八道哦,這可是人命案子。”
陳六拍著胸脯回道:“不可能,我認識於三爾。”
“那你趕緊去大理寺,將這事兒告訴大人。大人沒一會兒貼告示的,找目擊者,信息有用的人有獎勵。”
大家都推著陳六,讓他去。
陳六果然去了大理寺。
四月十八,趙熠離開京城的第五天,宋寧沒去上朝,聽完陳六的回稟,她蹲在馬鞍街的永春茶樓門口。
因為魯苗苗負責查小黃花,所以此刻陪著她蹲著的人是魯青青。
“大人,您蹲這裡乾什麼?”魯青青不解。
宋寧道:“想殺人動機。”
“誰的殺人動機?”魯青青道。
“所有人的殺人動機。”宋寧坐路牙子上,掏了十幾個錢,“先到對麵買點瓜子兒來磕。”
等瓜子買來,兩人一邊吃一邊打量路對麵一邊說話。
茶樓的對麵就是畫師王海一生前擺攤畫攤的地方,這個地方不是隻有王海一獨一份畫攤,隔壁還有一個攤子,攤主張之政是個窮秀才,是一邊讀書一邊當畫師,當時大寶在介紹的時候,就提到過這個人也查過他的作案時間。
他和王海一是競爭關係所以有矛盾,他有殺人王海一的動機可卻沒有作案的時間,因為那天早上他確實在攤子上,許多人可以為他作證。
所有,張之政她此刻才關注。
“是於三爾的殺人動機嗎?”魯青青問道,“一共有三個被害人,於三爾有殺焦於氏的動機,也和姚永林有仇,可是他沒有殺王海一的動機,所以您來這裡蹲著?”
宋寧點頭:“是的。”
“現在三起案件,都有證人了,動機已經不重要了吧?”魯青青道,“王海一死的那天早上,袁嬸子在藥王廟碰到了於三爾,姚永林死的中午,陳六看到了一腳泥慌張的於三爾,焦於氏死的夜裡於三爾自己都承認了他在現場也在他家找到了凶器。”
“可以定案了吧?”
宋寧沒說話。
“大人還認為焦運是凶手?”
宋寧吐了一口瓜子殼,道:“嗯!”
“可是焦運沒有作案時間更沒有作案動機啊。”魯青青歎氣,道,“而且,焦運不但沒有殺王海一的動機和時間,他甚至和王海一都不怎麼認識。”
“大人還認為焦運是凶手嗎?”
宋寧看著魯青青,道:“王海一是這個案子的重點,所以坐在了這裡,等我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這個案子就通了。”
“啊?”魯青青看著宋寧,特彆的糊塗,他沒有懂宋寧的意思,隻能陪著她在這裡嗑瓜子。
永春茶樓的夥計發現了宋寧坐門口,頓時給她抬了桌椅板凳上了茶:“……大人,您、您就坐這裡,下回您再來,說一聲,小人將桌椅給您抬出來。”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人您坐馬路上。”
宋寧笑著道謝,於是和魯青青兩人在永春茶樓門口支著桌椅坐著嗑瓜子,周圍路過的人認識的就湊上來和宋寧閒聊。
宋寧也無所謂,和大家扯閒篇。
“王海一生前的生意好嗎?”宋寧問在一邊擺糖人攤子的大叔,大叔坐著專心致誌捏宋寧,已經毀了幾個了,還樂此不彼,魯青青看不過去,道,“您彆捏了,大人問話呢。”
大叔將一個肥墩墩的糖人給宋寧,笑著道:“大人,像不?”
“像。”宋寧將糖人塞嘴裡。
大叔愣了一下,嗬嗬笑著道:“王海一這個人不咋,說話也不好聽,但怎麼說呢,他人不好都在明麵上,大家都曉得,所以還過的去,大家雖不喜歡他可也不討厭。”
宋寧挑眉,問道:“大叔話裡有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