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入瀚海(13)(2 / 2)

魔主 嬴天塵 7943 字 5個月前

彆看晏危樓這麼一副高深莫測,好像放了個大招的樣子。實際上這不過是他從宿星寒那裡學的一些小法門,唯一的作用就是看起來逼格極高。與真正的幻術相比,就是魔術與魔法的區彆。

此時的陣靈就像是一個興致勃勃準備乾架,結果敵人卻在他麵前光擺Poss不出手的熊孩子一樣,他甚至從敵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善意……

一時間,本就不聰明的陣靈竟被晏危樓這一手弄得呆住了:“(゜-゜)?”

遠遠觀望著這一切的眾妖王不明白其中真相,還以為陣靈被迷惑住了,一個個心中大喜:“不愧是玄洞山主,果然幻術造詣出神入化!”

而那幾名人族的大宗師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臉上都露出憤怒與焦急夾雜的神情,攻勢越來越狂暴,簡直有種想要與他們同歸於儘的趨勢。

換作是以往,這些妖王早就掉頭就走,才不舍得將自己寶貴的性命與之對耗。

但如今看見勝利曙光,他們就像是被人在前麵拴了根胡蘿卜的驢子一樣,也變得空前頑強起來,一個個死命攔截在大宗師們前方。

“撐住!等玄洞山主控製住陣靈……嗷!”

血灑長空。戰鬥極其慘烈。

如果隻是單純的戰鬥還好說,如今卻是一方急於離開,一方死命將之拖住。有兩位實力較弱的妖王更是活生生被打死當場。

哪怕是最勇猛的梟王都被揍得有些暈暈乎乎了。正當他頭暈目眩之際,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清嘯,那是之前約定好的信號!

他一下子精神百倍,身上根根翎毛儘皆豎起:“計劃成功了!”

下方的陣法波動果然開始發生變化,一點一點消散開去,就好像一扇緊鎖的門被人推開了一絲縫隙。

眾妖王再顧不得阻攔,都趕緊向著那扇被推開的門而去,就要一擁而入。

“哈哈哈!”衝在最前麵的梟王雙目中射出無窮凶光,“青陽府城終於破了,本王今日便要將齊老兒的寶庫洗掠一空,敞開肚皮吞噬萬千血食!”

天地之間好似刮過陣陣妖風,不僅是這幾隻大妖魔,就連那無窮妖潮也同時興奮起來,不斷衝擊著人族大軍軍勢,就要攻入府城。

再也無人去關注那幾位落在後麵的人族大宗師臉上該是怎樣的表情,想來多半是心如死灰吧?

然而,就在眾妖王爭先恐後破入青陽府城不久,黑暗突然降臨。天地間一片漆黑。仿佛有一張巨大的幕布遮蔽了天穹,將白日換作夜幕。

“不——!!!”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驟然響起,之後又是接二連三幾聲慘叫。

緊接著響起的是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被不斷地擠壓著、咀嚼著、碾磨著。單單隻聽這聲音,便讓人自靈魂深處升起無窮寒意。

還被阻攔在城外的無數小妖魔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目光中透出無比的恐懼。

不遠處的那棟城池仿佛化作了妖獸張開的大嘴,密密麻麻的鋸齒閃爍寒光;又像是一枚巨大無比的虛幻磨盤在城池上空亮起,緩緩壓下去。將落入其中的獵物撕咬、咀嚼、碾磨成碎片。

青陽府城,陣法中。

看似已經被晏危樓破開的陣法此時儼然化作牢籠,將一眾妖王困縛其中。

“玄洞山主,這究竟怎麼回事?”

無動於衷地看著幾名妖王被陣法的力量絞碎,唯一還能勉強保持住身形的靈王目光冰冷。

“本王需要一個解釋。”

即便到如此地步,他仍不相信這是晏危樓與人族的合謀,隻當作是這位玄洞山主掌控陣法後一時膨脹,於是翻臉不認人,想要除去其它妖王,獨吞戰果。

畢竟,此界人族與妖魔關係極差,最底層的普通人和小妖魔為了活命暫時投降還可以理解,但到了妖王這一級彆,卻投靠人族謀害同族,那也太過不可思議了?這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因此靈王不慌不忙,隻沉聲警告道:“本王勸你想清楚。如今城外還有四名人族大宗師虎視眈眈,你自以為陣靈在手,隻顧眼前蠅頭小利掀起內鬥,可曾想過最終的後果?”

此時陣法內部的環境已經極為惡劣,空間顛倒錯亂,風暴、雷霆、不斷攪動的空間亂流,以及無處不在的恐怖壓力,靈王宛如置身於滔滔洪水之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洪流絞殺。

晏危樓的聲音徐徐響起:“本王想殺誰從來不考慮後果……”

不遠處,少年虛實莫辨的身形隱隱浮現,他微笑著歪了歪頭,笑容一如既往的陽光燦爛,雙瞳深處卻是一片冰冷凶殘。

“至於原因麼……這幫蠢貨之前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爽,還是死掉比較好!”直到現在,他還在維持人設,“而且,彆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早就計劃好要除掉我,還要栽贓嫁禍給本王的小美人!”

他的語氣驟然變得冷酷,伸手遙遙一握,四周陣法的力量被他引動,立刻便有一隻正在不斷掙紮的妖王被直接捏爆,死無全屍。

靈王瞳孔驟然一縮,卻並不慌張。他還有最後一張底牌!

他心中默默一催動!

……催、催不動?!

再催!還是催不動?!

靈王心中莫名一陣不安。下一秒,不遠處的少年便笑眯眯攤開了手掌,露出一抹熟悉的丹丸:

“你是在催動這個嗎?”

這正是由靈王提供,據說能夠對神魂/妖魂大有裨益的丹藥。

“我分明親眼見你吃了下去……”

靈王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再也難以保持鎮定。

“不可能!這不可能!若沒有這丹丸幫助,以你的妖魂境界怎麼可能控製住陣靈?”

“陣靈的確不受我控製。”少年微笑起來,“從頭到尾,這都隻是一場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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