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咬牙切齒:“娘,父親他已經糊塗了,這個野種現在已經為朝廷所用,將來必然要害咱們李家,現在他送上門去給父親殺,父親居然手軟放過了他!”
小侯爺麵目猙獰。
“他動手打我的時候,可沒有這麼手軟!”
李淳與李慎父子兩人,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是有一些矛盾的,畢竟在此之前,李淳可以說是京城裡風頭最盛的貴公子之一,不知道多少王公貴女對這個身材高大,長相英俊的小侯爺暗自傾心。
可是老爹回京之後,不由分說就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腿,這幾個月時間,李淳雖然沒有出門,但是可以想象的是,自己多半已經成了整個京城二代圈子裡的笑柄。
本來這個時代孝道為先,莫說李慎打斷了他一條腿,就是砍了他一條腿,李淳也不敢有什麼怨言,但是李信安然回京之後,藏在李淳心裡的矛盾終於徹底爆發。
“陛下擺明了是要用這個野種做文章,父親不可能看不出來,他就是不想殺這個野種,他下不了手!”
李淳氣勢洶洶:“既然父親下不了手,那麼為了李家,我這個做兒子的去替他下手!”
李淳對於李信的恨意,幾乎是恨之入骨的。
他這位平南侯府的小侯爺,本來在京城是何等風光的人物,往來都有不知道多少人簇擁著他,但是當這個野種進京之後,李淳就一次又一次的跌跤,到了現在,這個被老爹打斷了腿的小侯爺,已經淪為了京城年輕一代人之中的笑柄。
玉夫人歎了口氣,伸手拍著李淳的後背,試圖讓自己的兒子冷靜下來。
這個代替李慎執掌了二十來年平南侯府的美婦人輕聲說道:“那你想怎麼辦呢?”
“衝過去,衝到清河公主府去殺了那個李信?”
玉夫人搖了搖頭:“他現在是羽林衛的校尉,是天子的親軍,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拿捏,甚至任人宰割的庶民了,你現在去殺了他,便是成了又怎麼樣,你的性命還要不要?咱們侯府上下一兩千人的性命還要不要?”
李淳低著頭:“娘親放心,孩兒自然有辦法,讓這個野種死的不明不白!”
玉夫人仍舊麵色平靜:“上次你在大通坊做的事,鄭九都與我說了,那時候你也說要讓李信死的不明不白,結果呢,他還不是好生生的活著?”
鄭九就是玉夫人帶到平南侯府的家人,後來成了平南侯府的部曲,平日裡李淳要做什麼事情,都是這個鄭九在替他跑腿。
李淳被李慎責罰之後,玉夫人就詳細的問了一遍,她是鄭家的女兒,鄭九自然把知道的一一告訴了這位玉夫人。
包括李淳扣下報訓急遞,要陷害李淳的事。
說到這裡,玉夫人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他還因此做了官。”
玉夫人一邊緩緩的拍著自己兒子的後背,一邊輕聲說道:“淳兒,你應該相信你父親,也應該相信娘親,你好好在府裡待著,不要再出去生出什麼事端,至於那個李信,無論如何也是鬥不過你父親的。”
玉夫人眯著眼睛,輕聲道:“他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螞蟻,爬進這場風波中來,早晚自己就把自己弄死了,用不著你來動手。”
李淳跪在地上,對玉夫人叩頭,哀求道:“母親,兒子還是想出去……”
他低著頭。
“最起碼,不能讓那個野種過的太舒服!”
“最起碼,兒子要知道他到底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