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的墳墓徹底落成之後,上到永州知府,下到祁陽縣的小官小吏,都趕了過來給這位肖夫人磕頭行禮,一時之間祁山上麵香火鼎盛,這並不全是李信的麵子,他們更多是看著清河長公主才過來的。
折騰了一整天之後,第二天,也就是太康元年的五月十五,李信等人終於踏上了回京之路。
祁陽縣的父老鄉親,都趕到祁陽縣城門口相送。
畢竟難得祁陽縣裡,出了這麼一個大人物,以後大家出去跟彆人吹牛的時候,就可以說,皇帝老兒的大妹子,嫁給了咱們縣的人。
吹得過分一些,還可以說是嫁給了自己的發小。
至於皇帝老兒這個說法……
千萬不要小看山民的膽子,山高皇帝遠的,他們什麼都敢說,畢竟在京城裡,一句皇帝老兒,京兆府就有可能來找你喝茶,但是在祁陽縣這種破地方,你扯著嗓子喊,也未必有人能聽見,聽見了也未必有人願意理你。
其實李信在祁陽縣裡也沒有留下什麼功德,充其量也就是沒有作惡,不過在這個年代,對於百姓來說,不作惡的官,那就是頂天的好官了。
所以,李信被很熱情的送到了城外五裡。
周縣令不住對李信行禮,拍馬不斷。
意思很明顯,他想要升遷,或者說想要離開祁陽縣這種小地方,這種級彆的小事,對於一個兵部右侍郎來說,是很輕鬆的事情。
畢竟六部堂官各個都熟,一個正常的兵部右侍郎,給吏部打個招呼,這件事就成了。
李信隻裝作沒有看到。
周陽這個人,才能平平,不太值得拉攏,就算李信強行把他抬到一個位置上,他也未必能夠坐得穩。
最後是齊家的家主齊應勤。
老頭子就直白多了,直接把一疊地契房契,遞到了李信手裡。
“李侯爺,這是齊園的契書,請侯爺務必收下……”
李信微微皺眉:“齊員外這是做什麼,李某在故鄉近半年,可曾欺負過鄉裡?”
齊應勤低聲道:“先前聽董公公無意間說起過,說侯爺要在祁陽縣裡置辦家業,齊某不才,名下薄有些家產,因此想把這齊園送給侯爺,就當作是侯爺在祁陽縣城裡的宅子。”
李信連連搖頭:“這萬萬不成。”
齊應勤低著頭,聲音誠懇:“隻請侯爺看在這幾個月情分上,不要拒絕。”
“齊家絕無什麼不良心思,隻是想與侯爺結個善緣,將來齊家若是碰到了什麼破家的難處,還要去京城尋侯爺救命。”
李信略做猶豫之後,就把這些契書收進了袖子裡,然後他對著這位齊員外沉聲道:“李信在祁陽縣,未曾收過鄉親一點東西,今日手下這座齊園,隻是全了這段情分。”
說著,李信從袖子裡取出一枚銅錢,然後用青雉劍一分兩半,將其中一半遞給齊應勤。
“齊員外收著,以後有什麼難處,就拿這個來京城尋我,不管是李信還是李信的後人,都認。”
齊應勤連忙收下這半枚銅錢,對著李信深深鞠躬。
“多謝侯爺。”
他心裡清楚,這一次是他賺了。
告彆了鄉親們之後,李信坐到了九公主的馬車上,馬車緩緩離開祁陽縣。
馬車走了一會兒之後,本來一臉平靜的九公主,突然惡狠狠看向李信。
“說,齊澹然是誰?”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