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苦笑一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混太熟了,基本的待遇都沒了。”
…………………………
太康元年的臘月二十七。
距離年三十隻有三天時間的時候,永樂坊裡一片通紅。
李信坐在高頭大馬上,穿著一身通紅,被一群人簇擁著,朝著皇城的方向走去。
本來,按照規矩九公主應該是從清河公主府出嫁,但是因為她是天子的胞妹,也是太後娘娘唯一的嫡親女兒,所以安排她從皇宮裡出嫁,這樣也能夠風光一點。
給李信牽馬的是一個禮部的官員,三四十歲的樣子,是個老學究,一邊牽馬一邊孜孜不倦的跟李信說著進宮迎親的細節,李信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並不怎麼上心。
說句難聽點的話,今天就是他喝多了沒去迎親,太康天子也會把妹妹給他送到府上去,去皇宮隻是走個過場,不會有什麼問題。
當然了,出於對九公主的尊重,這個過場該走還是得走的,而且要儘量走的漂亮一點。
想到了這裡,李信打起了一點精神,勉強聽一聽這個禮官在說什麼,但是聽了幾句之後,他又沒了耐心,開始出神想事情。
他在想南疆的事。
大將軍葉鳴,五天前已經領著大半禁軍右營出征了,現在應該已經出城兩百裡左右,按照這個進度,在明年二月中旬,他們應該就能到達大晉的西南“邊境”。
名號是討伐叛逆。
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在太康二年的春天,朝廷與南疆就會有第一次戰鬥,而那個時候,李信不一定能夠趕到南疆去。
南疆的局勢,關乎李信未來的前程,也關乎到李信未來在新朝的地位,其中絲絲縷縷,都不得不想清楚才行。
李信正在出神,突然被人拉了拉衣角。
“侯爺,永安門到了。”
李信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之後,翻身下馬。
皇城裡頭不能騎馬,即便是李信,也沒有宮城騎馬的特權。
目前整個朝廷裡,好像也隻有葉老頭可以。
李信下馬朝著永安門走去,身後一頂八抬大轎,跟在他身後。
永安門,被一群黑衣甲士把手,他們舉著一麵黑底白紋的白虎旗。
是羽林衛。
從去歲宮變之後,羽林衛輪值宮禁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宮裡故意安排,負責輪值永安門的,正是羽林衛。
此時永安門上整整一百多個羽林衛,沒有一個是普通的羽林衛,最低也是一個隊副,大部分都是校尉或者都尉。
都是跟過李信的。
他們奮力給李信推開永安門,恭敬彎身。
“侯爺大吉!”
“侯爺大吉!”
他當年在羽林衛裡,待手下寬厚,也是他保住了眾多羽林衛的性命,因此這些人都視他做恩人。
李信愣了愣,隨即左右看了看,看到那麵黑底大旗的時候,心裡有些感慨,但是他還是低頭歎了口氣。
“你們這樣做,要自毀前程的啊。”
羽林衛是李信的羽林衛,本來就讓天子有些不喜,現在他們這麼做,羽林衛怕是更要被排擠。
不過盛情難卻。
李信對著四周,低頭抱拳。
“諸位兄弟,謝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