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侯府是如何煙消雲散的,這幾年時間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沈默雖然是出了名的剛直脾氣,但是他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去徹底得罪李信,況且以李信與天子的關係,今天他這裡不準,明天李信去見天子,一樣可以獲許進刑部大牢見人。
想到這裡,沈默緩緩開口:“李尚書功勳卓著,本官不該攔你,今天本官可以放李尚書進去,但是事先說好,本官會在奏本上詳細說明此事,請李尚書海涵。”
李信毫不在意,笑著說道:“沈尚書請便。”
沈默緩緩讓開一條路,示意李信可以進去了。
李信走到沈默麵前的時候,看了這個刑部尚書一眼,開口問道:“李鄴一家人,在裡麵沒有受苦罷?”
“沒有。”
沈默歎了口氣,開口道:“李府君德高望重,早年也是本官的朋友,這一次他是受了牽連,朝野上下人人惋惜,本官自然不會為難他。”
李信點了點頭,跟在一個刑部小吏身後,進了刑部大牢。
這就是身份高一些的好處了,如今李信在京城裡行走,除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其餘衙門敢為難他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在大牢裡七轉八轉之後,在前麵那人的帶路下,李信順利的來到了一個比較大號的牢房門口。
“李大人一家都在裡麵了,侯爺請便。”
這個小吏說完這句話,彎著身子退下了。
李信看了一眼牢房裡的情形,不由歎了口氣。
現在是夏天,牢房裡一股濃濃的酸臭汗味,李鄴一家雖然沒有怎麼受折磨,但是單單在這種環境下,就已經十分難熬了。
李鄴一共有兩個兒子,三個孫子兩個孫女,再加上家裡的女眷,一共十來個人被關在這一間牢房裡,最小的那個小孫女看起來才四五歲年紀,不過好像已經哭的累了,躺在母親的懷裡睡覺。
李鄴老頭也麵相牆壁,好像是睡著了。
李信伸手敲了敲牢門,開口道:“府尊大人,晚輩來看你了。”
李鄴身子動了動,然後回頭看到了一身青衣的李信,正站在牢房門口。
他眼睛一亮,正要站起來與李信說話,突然想起了什麼,眼裡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緩緩起身站了起來,歎了口氣。
“你來做什麼?”
李信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小吏打開牢門,他矮身鑽了進去之後,又讓這個小吏走的遠一些。
他對著李鄴笑了笑。
“無他,來看一看長輩。”
李鄴神情微動,隨即哼了一聲,開口道:“來探望長輩,就這麼空手來的,老夫一家人很快便要死了,你也不知道帶些好吃的過來與我們做斷頭飯。”
李信長長的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我與陛下求情了,沒有求動。”
說著,他低聲道。
“府尊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李信辦,李信一定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