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滿不在意的坐回了那個小板凳上,笑嗬嗬的說道:“那些大頭書生裡,也沒有能教得了弟子的人物不是?”
這句話還是很讓葉晟受用的,老頭子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對著秦元化說道:“秦先生,老夫有些話要跟這個徒弟說一說,不知道秦先生能否回避回避?”
葉老頭平日裡對誰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腦袋抬到天上去,麵對葉茂這些自家人,更是脾氣暴躁,但是他對這位給他治病的先生,一直是頗為客氣的。
秦元化立刻低頭,語氣恭敬。
“那晚輩去給老公爺熬藥。”
“辛苦秦先生了。”
秦元化一走,院子裡就隻剩下李信和葉家自己人了,葉老頭隻是淡淡的瞪了葉茂一眼,小公爺就灰溜溜的帶著下人,離開了這個院子。
院子裡隻剩下師徒兩個人。
葉老頭重新躺回了躺椅上,聲音有些沙啞。
“兵部的事情忙完啦?”
李信坐在小板凳上,笑嗬嗬的說道:“忙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事情,便與弟子無關了,朝廷愛怎麼弄便怎麼弄去。”
葉晟點了點頭,開口道:“這幾年,你能安分成這個樣子,很是難得。”
李信回頭看了葉老頭一眼,笑眯眯的說道:“葉師怎麼知道,我沒有偷偷蹦噠?”
老公爺笑罵道:“你這個位置,沒有在朝堂上去與旁人爭奪權柄,就算是安分了,暗地裡再怎麼蹦噠,都算不上是什麼事。”
李信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如果沒有危機意識,他的確可以安分的享福,但是頭頂上一直利劍高懸,李信這幾年當然不可能像表麵上那麼安分,實際上他在背後,做了不少事情。
師徒倆又聊了一些北征的事情,話題結尾的時候,閉著眼睛的葉老頭,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
“長安啊。”
李信笑著開口:“弟子在。”
“你當初可是從老夫這裡借了一個人,打算什麼時候還啊?”
李信當年要替天子執掌禁軍,但是那時候的他略顯青澀,拿捏不住禁軍,隻能像葉老頭求救,當時的葉晟給了他不少人。
同時,也借給了李信一個人。
那就是至今仍在西南的趙嘉。
靖安侯爺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葉老頭說的是誰,他臉上露出一抹無賴的笑容,笑嗬嗬的說道:“弟子用的順手。不打算還了。”
葉老頭氣呼呼的看了李信一眼,悶哼了一聲。
“虧你也是朝廷的太子太保,如何一副無賴模樣?”
靖安侯爺隻是麵帶微笑,不去接他的話茬。
老爺子討了個沒趣,有些意興闌珊的問道:“那小子人呢,怎麼許久沒有見到他在京城了?”
李信緩緩吐出一口氣。
“算算日子,用不了幾天,他就會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