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酒樓裡,碰了碰杯子,各自一飲而儘。
宇文昭滿臉笑容。
“就按李大將軍所說,明年開春之後,我部會因為草場與浮屠部產生衝突,我部會儘量鬨大這場衝突,與浮屠部打起來,到時候李大將軍的鎮北軍可以借機出發,進攻浮屠部。”
說到這裡,宇文昭看著李信,沉聲道:“但是事先說好,浮屠部可以傷但是不可以殘,鎮北軍對於他們的進攻必須點到即止,一旦浮屠部歸降我部,鎮北軍必須立刻停止進攻,否則我宇文四部會儘起族中之兵,進攻薊門關!”
麵對宇文昭的威脅,靖安侯爺滿臉微笑。
“若是你們四家聯手能打破薊門關或者雲州城任何一個,你們也不會在草原上放四十多年的羊了。”
這句話聽起來傷人,但是卻是實打實的實話,如今的宇文諸部,不缺好馬,但是卻武器,鎧甲,尤其是攻城器械,他們在草原之上征戰或許仍舊犀利,但是要讓他們攻城,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事實上,他們四家人聯手,各自儘全力,或許能打開薊門關或者雲州城其中一個,但是打開之後,這四家人都要元氣大傷,如果守邊的將領守得堅決一些,他們說不定會直接殘廢。
到時候,另外一處的兵馬,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收拾掉宇文四部,這也是他們放羊放了四十多年的真實原因。
被李信無情戳穿,宇文昭臉不紅心不跳,他淡淡的說道:“總之,如果李侯爺不按約定辦事,以後宇文諸部與李侯爺的梁子,就結下來了!”
“浮屠部滅亡之後,他們的地盤,牛羊都可以割給南朝一半,這樣李侯爺可以與你們南朝的皇帝交差,但是他們的青壯,婦孺,還有馬匹,都要歸我的王帳。”
靖安侯爺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宇文昭麵前搖了搖,淡淡的說道:“天王,這與我們事先說好的不一樣,事先說好的可不止一半牛羊,還有一半馬匹。”
宇文昭眯了眯眼睛。
“你瞧為兄這腦子,差點就記錯了。”
他笑著說道:“如果沒有異議,咱們約定盟書?”
“盟書就不必了。”
李信淡淡的說道:“我不能留下勾結異族的證據,天王也不想留下勾結外人坑害自己人的證據,況且盟書這種東西,不管是對於你還是對於我,都是廢紙一張。”
的確,兩個人想要反悔的話,盟書約束不住他們。
宇文昭伸出手掌,咧嘴笑道:“那咱們擊掌為誓。”
靖安侯爺也伸出手掌,兩個人擊掌三次,誓言就算成了。
擊掌之後,李信對著宇文昭嗬嗬一笑。
“這一個交易,天王賺大了。”
“吞並了浮屠部之後,隻要消化幾年時間,另外本來就弱小的兩部,自然會來歸附天王,到時候分裂了四十多年的宇文部,便要一統了。”
宇文昭對著李信作揖道。
“還要靠李侯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