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璘微微搖頭,抬頭看了李信一眼,低聲道:“如今你我身份不同了,該嚴謹還是嚴謹一些的好。”
李信愣了愣,才聽明白葉璘在說什麼,當即苦笑道:“師兄莫要胡說,再過幾天登基的是六皇子殿下,又不是我。”
“遲早的事情而已。”
葉璘麵色平靜:“京城裡誰都能看的明白,新帝在帝位上坐不了太久。”
他看著李信,緩緩說道:“你遲早會坐到那個位置上去,就算你不坐,你麾下的西南軍,也會把你推上去。”
李大將軍微微皺眉,然後開口道:“這些事情都是以後的事情,暫且不提。”
“現在我的想法是,要儘快穩定住京城的局勢,撫平戰亂帶來的恐慌,另外就是……”
說到這裡,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西南軍東征了好幾個月,北疆的鮮卑部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多半已經蠢蠢欲動,甚至開始有所動作了,偏偏這個時候雲州軍還撤離了雲州,種玄通至今還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假使鮮卑人南下,靠葉茂一個人恐怕扛不住。”
葉璘微微低眉:“我來見大將軍,就是為了這件事。”
“葉茂給我寄來了家書,說是他在北疆組織了五萬人左右的兵力,準備在薊州燕城一帶,阻擋南下的鮮卑人。”
葉璘眉頭大皺:“他這五萬人,與曾經訓練有素的鎮北軍大不一樣,恐怕連宇文部任何一部都擋不住,葉茂是個死性子,上一次薊門關大戰他沒有趕上,這一次他可能真的會死在薊州……”
李信也微微皺眉。
“我跟種老頭談過,這個時候隻要雲州軍回援雲州,北疆便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這些種家人……”
說到這裡,李信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氣,悶哼道:“好一個與國休戚!”
葉璘起身,對著李信抱拳道:“長安,不管你什麼時候做皇帝,北疆是半壁江山,也是父兄一輩子的心血,總是不能丟的。”
李大將軍苦笑道:“可是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西南軍現在肯定是動不了的,京畿禁軍也不太好動,除此之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法子去支援北疆了。”
他看向葉璘,開口問道:“葉師兄有何良策?”
葉璘微微低頭,低聲道:“長安,我想去見一見種玄通。”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
李信從自己的腰帶裡取出一塊牌子,遞在葉璘手裡,笑著說道:“這是我的腰牌,有這塊牌子,師兄在京城當可以暢通無阻。”
葉璘收下這塊牌子,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我也勸不動種老頭,便隻有另一種法子了。”
他抬頭看著李信,聲音低沉。
“我想帶一批火器去支援葉茂。”
見李信沉默不語,葉璘又補充了一句。
“不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