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煊沉默了一下,跟廣寧王妃說道:“我聽父王說了,有後母就有後……”
廣寧王妃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趙寧煊的嘴,壓低了聲音,慎重的對他說道:“煊兒,你太子哥哥和皇伯父不是普通的父子,這些話你心中知曉就是,說出來便不可。是妄議天子,這樣的罪名你父王都擔當不起,煊兒要記住謹言慎行。”
趙寧煊沒有想到廣寧王妃會捂住他的嘴,也沒有想到廣寧王妃會這麼認真的跟他說這件事。他雖然有些不太理會當中深奧的意思,可他起碼也知道了有些話即便是可以用在皇伯父和太子哥身上,卻是不能說出口的。
趙寧煊認真的點點頭,廣寧王妃這才放開了他,輕聲問道:“方才母妃嚇著你了吧?”
趙寧煊搖頭,表示沒有。
正當廣寧王妃想問趙寧煊要不要繞到去四季齋看看點心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川紫在馬車外側問道。
外頭車夫有些猶豫,見馬車裡問了,便說道:“前頭倒了個小孩兒,穿得破破爛爛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廣寧王妃聞言撩開簾子一看,這仿佛是寧國侯府附近,按理來說應該也不會是有什麼小叫花子的。她想了一下,說道:“川紫,去看看。”
“是,奴婢這就去。” 川紫撩開馬車簾子,下去查探,發現人還有氣息,麵上也乾乾淨淨的,隻是臉色十分難看,像是在外頭吹了許久的風了。
川紫正準備去給廣寧王妃複命,卻看到了這小破孩子手上的一個胎記,有些眼熟。她擰著眉頭想了一下,立刻起身快步跑到了馬車旁邊敲擊窗口,低聲說道:“王妃,是寧國侯府的大公子,他手上的那個月牙黑痣奴婢記得!”
廣寧王妃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寧國侯的長子賀閻?!
他怎麼會穿的破破爛爛的倒在這個地方?!
一旁趙寧煊立刻說道:“母妃,我去看。”
廣寧王妃點頭:“去吧,母妃也去。”
趙寧煊一馬當先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叫人把小男孩兒扶起來喂了幾口水,又給了一件趙寧煊備用的大氅把人給裹了起來,這才看到昏迷了的小男孩兒醒了過來。
小賀閻一醒過來就發現一個精致漂亮還很貴氣的小男孩看著自己,他立刻防備心起,縮著躲到了一邊,仿佛對趙寧煊懷著極大的敵意。
趙寧煊皺了皺眉,也不說彆的,隻道:“你是不是餓了,我帶你去吃東西吧。”
小賀閻明明比趙寧煊還要大,可是看起來卻十分瘦弱,尤其是臉色煞白,嘴唇還泛著紫,顯然是被凍著了。
廣寧王妃看不得這種場麵,走到小賀閻身邊蹲下,掏出手帕給小賀閻擦擦嘴,他竟也不躲了。
廣寧王妃眼中泛起心疼,這孩子,她依稀記得是比煊兒要年長些的,可如今看這模樣,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會讓一個六歲多的孩子看起來比四歲小孩兒還要瘦弱?
“好孩子,彆怕。”廣寧王妃細聲安慰小賀閻。
趙寧煊皺了皺眉,眼中浮現起不耐,從川紫手中一把奪過了點心,衝到小賀閻麵前,彆扭的說道:“你吃,吃了就不會餓暈!”
小賀閻看著眼前這個彆扭卻好心的小男孩和溫柔的夫人,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他居然會有些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