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論,壽宴當天,小令儀把自己的壽禮獻給了太後,是一株盆栽的不老鬆被修建成了桃子的形狀,小小的一株,顯得很可愛。
太後問她為什麼送這個,小令儀就很坦誠的說了希望太後奶奶多福多壽,跟南山不老鬆一樣。
可是壽字太難修建了,她做不到,隻能在哥哥們的幫助下剪成一個桃子的形狀,像是壽桃一樣,預祝太後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後很是喜歡,把這株小壽桃放在了自己平日裡常呆的地方,還特意誇了小令儀心靈手巧。
小令儀則是不好意思的說道,自己是剪壞了許多小盆栽才剪成這樣,希望太後奶奶一定不要介意。
太後又被小令儀逗笑了,一直到晚宴上的時候,太後的麵上都掛著慈愛的笑意。
今年壽宴,皇後要保胎,聖上也沒有把權利分給後宮的任何一個妃嬪,而是讓自己身邊的心腹蘇英去處理此事。
於是眾人便也知道,太子從不曾失勢,皇後也是。
壽宴開始,先是聖上帶頭給太後祝壽,跟著便是廣寧王,安王,海寧王,眾位皇室宗親,這些人完了才到百官。
小令儀同魏相和瓊華郡主夫婦坐在一處,而三個兒子都坐在後頭一排,一家子也十分整齊。
而靖遠侯府就排在魏相府旁邊,靖遠侯夫人的幼子調皮得很,今日怕他鬨事,便隻帶了長子和愛女。
謝安意一瞧見小令儀就露了個笑容,兩人悄咪咪的在下頭擠眉弄眼的。
瓊華郡主看了小令儀一眼,微微點了點她的小鼻子:“你兩個呀,這麼親。”
小令儀衝瓊華郡主甜甜的笑了笑,顯然是十分乖巧。
魏相摸摸乖女兒的頭,心中很是滿意。哪怕這些日子聖上以嫉妒他之名給他指派了不少事情,看到女兒的時候,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哈哈哈哈哈……連聖上都嫉妒他有女兒!
魏相默默的在心裡飄了一會兒,注意力便被安王吸引了,他正在與太子和趙寧煊交談。
安王是先帝最小的孩子,如今也才是個少年人的模樣。他離開金陵的時候,仿佛就是嬌嬌出生那一年,還是個孩子,卻義無反顧的離開了金陵去往封地。
安王比起太子也大不了幾歲,同太子站在一處絲毫也不顯遜色。
魏相眯了眯眼,不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安王在封地,其實遠不如留在金陵得好。
可……這是聖上的決定,他無權置喙。
……
太後壽宴過後,海寧王不日便要動身返回雲南去了。海寧郡主有些舍不得離開金陵了,她可喜歡小嬌嬌了,同她在一起的日子裡不知道多快樂啊。
海寧王對此有些頭疼,他到金陵雖然說住在宮裡好吃好喝的,可是他女兒住在魏相府感覺每天都很快活……快活得跟出了籠子的野猴子似的,一點都不顧及老父親在外頭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感覺。
如今要準備回去了,她居然說不想回去了???
海寧王也是見過嬌嬌的,他也喜歡那個小丫頭。可是要把人女兒偷走也不現實,這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海寧郡主和海寧王一合計,不能換孩子,可以讓嬌嬌以後嫁給弟弟啊!要是弟弟對她不好,就往死裡揍,揍死了也就算了,左右也不太想要的。若是嬌嬌嫁過去,肯定也是沒有婆媳關係的苦惱,作為公爹的海寧王和作為大姑子的海寧郡主表示賊喜歡嬌嬌啊。
父女倆一拍即合,商量著怎麼跟魏相說這個事兒呢。
海寧郡主本來還住在魏相府的,想到這事兒就趕緊跟海寧王一同商量去了。
海寧王覺得很苦手:“此次來金陵都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這就是上門送禮本王都找不到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
海寧郡主點頭,同苦手:“誰知道能遇到嬌嬌啊!我要是知道,我就把聶樂帶來,索性換孩子還好些!”
海寧王頭疼得很:“那你說怎麼辦?”
“得留個信物吧?!” 海寧郡主說:“我看戲文裡,都得要信物。父王,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做信物嗎?!”
海寧郡主說著,就把海寧王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邊,企圖看出海寧王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當做信物的。
海寧王也是個憨憨,想了下,想不到什麼,往懷裡一摸,掏出一塊令牌同海寧郡主說道:“這個,我海寧王的令牌夠不夠?”
“夠哇父王!這個簡直太有誠意了!” 海寧郡主興奮的點頭:“這當然可以!”
“那咱們什麼時候去魏相府?” 海寧王覺得小令儀要是給自己做兒媳婦,那日子也挺美的。
這不,魏相每天都美滋滋的炫耀自己的女兒!
海寧郡主當即拍板:“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海寧王被女兒的豪爽震驚了一下,猶豫道:“會不會太匆忙了點?”
海寧郡主仔細一想,好像也是,又看了看自己和老父親的樣子,斟酌了一下說道:“明日吧,明日趕早,父王好好收拾一下,得要個好點兒的形象。”
海寧王一口應下,父女倆分彆之後便沉沉的睡去了。
·
魏相府一大早就迎來了一位稀客——廣寧王。
魏相今日好不容易休沐,準備跟兒子們帶著嬌嬌去騎馬場玩一玩,誰知道廣寧王突然上門來了。
原本魏相是不想見他的,就準備叫人把廣寧王騙走,誰知道廣寧王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衝了進來。魏相連裝病都來不及,被廣寧王逮了個正著。
魏相:“……王爺是沒被我罵夠,追到家裡來了?”
廣寧王哈哈大笑:“本王有這麼討罵嗎?”
魏相麵無表情:“你有。”
廣寧王突然尷尬:“……” 好像是…
魏相不耐煩了,準備轟人:“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就請王爺先走,今日臣還有事兒!”
“則衡,不要這樣。你我好歹同朝為官多年,又是好兄弟……”
“你的廢話不是一般的多,趕緊說,彆耽誤我帶嬌嬌出門去玩。”魏相瞥了廣寧王一眼,嫌棄的很。
廣寧王笑道:“是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魏相:“你真的是這世上最囉嗦的男人了,不知道王妃怎麼受得了你。”
廣寧王又笑,頗為得意:“自然是因為本王英俊的容貌。”
魏相受不了了,恨不得能啐他一口:“令人作嘔!”
廣寧王一點兒也不在意:“無妨無妨,是要你幫忙做個媒,此事是惠安大長公主求到我頭上,我沒法拒絕。”
魏相皺了皺眉,“誰?”
“惠安大長公主的外孫女兒,江都縣主商蕊,和你家長子。”廣寧王道。
魏相立刻說道:“長子婚事不由我做主,此事該問他母親和他自己。”
廣寧王愣了一下,道:“他自己?”
魏相理直氣壯的懟道:“不問他自己問誰,這媳婦兒將來是跟他過,又不是跟我過,問我有什麼意思?”
廣寧王都懵逼了,“可明謹,他是長子。他的妻子該是魏家宗婦,若他喜歡的人擔不起宗婦之責可如何是好?”
魏相像是從沒認識一樣,詫異的看向廣寧王:“與我何乾?我妻子做得很好啊,這事兒也是他自己該操心的。”
廣寧王有點回不過神來,魏相哼了一聲,準備往外走,誰知道一個小廝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神色慌張得很!
魏相皺眉,肅容道:“什麼事兒這麼慌慌張張的!”
即便是被嗬斥了,小廝反而更著急了,拋下一個重磅炸彈:“海寧王來了,帶著海寧郡主一起!”
“來就來了,慌什麼?!” 魏相不以為意。
小廝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道:“海寧王讓奴才來找相爺,說是……說是……”
“說什麼你倒是說啊!”廣寧王也跟著回神了,聽到小廝說話都著急。
小廝一咬牙:“說是來給小娘子提親來了!”
魏相臉色一變,立刻就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他做夢!”
提親?給小娘子?那,那不就是小令儀嗎!
廣寧王如夢初醒,那可是他兒媳啊!
於是廣寧王拔腿就跑,同時怒罵到:“姓聶的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