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外頭守著呢,川紫打王妃院裡過來,手中還拿著帖子。
川紫上前和輕羅鬥珠兩人都見禮,這才說道:“還請稟告一聲,王妃命我送來晉王府的帖子,說是晉王妃要給明珠郡主設宴,請世子妃也同去。”
輕羅立即點頭:“煩請川紫姑娘,稍等,我這就去稟告世子妃。”
很快輕羅從房中出來,請川紫進去。
川紫一進去便瞧見了兩大箱子,又見世子妃在軟榻上翻看著什麼,不見世子。
不過川紫也不多看,她上前把帖子遞過去,說道:“世子妃,這是適才晉王妃那邊送來的帖子,說是給明珠郡主設宴,請王妃和您務必賞光前去。故而王妃命奴婢來請問世子妃的意思。”
魏令儀接過那帖子,上頭端端正正的寫著晉王府這三個敕金大字,她翻看了一下內容,大概就是如川紫所說的了。
她點點頭:“好,你去回稟母妃,就說我與她一同去。”
“是。”川紫應下。
魏令儀看著晉王府這三個大字,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叫住了川紫,問道:“可還知道又哪些人也收到了帖子?”
川紫跟在廣寧王身邊多年,自然是笑得魏令儀問的是什麼意思,她道:“收到帖子的人不多,就是與晉王府交好的人家才收到了,還有忠孝侯府也受到了。”
“好,我知道了,去吧。” 魏令儀聽川紫話裡的意思算是明白了晉王妃這次的打算。
這是打算先給明珠郡主半個小型介紹會,從身邊的圈子讓她融入進去的意思了。
不過忠孝侯府…… 魏令儀想了想,仿佛聶丹平就是嫁給了忠孝侯之子?
她是許久都不曾見過聶丹平了,卻沒有想到她成親之後,居然這麼快就見到她?
川紫走了之後,趙寧煊才走了出來,坐在了魏令儀身邊,低聲說道:“若是不想去,便可以不去。”
“倒不是不想去。” 魏令儀把帖子放下,對趙寧煊說道:“其實我對明珠郡主也有些好奇,先前安意和歡姐姐同我說,我還不讓她們多管此事。”
“不管是對的。” 趙寧煊道:“晉王叔對這個女兒十分看重,外頭一點兒流言蜚語都能叫他記仇,哪怕是議論都不行。”
魏令儀點頭,她依稀聽說過晉王那記仇的性子,不熟悉麼,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這次倒也可以去,趙霧想必也在。” 趙寧煊想起晉王府的女兒,皺了皺眉道:“那個小丫頭片子,可喜歡粘著你。”
魏令儀忍不住想笑,想起很久之前的舊事,揶揄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叫我不要多和她接觸?”
趙寧煊:“……”
這沉默不語的意思還不就是證明了她剛剛說的就是真相麼。
魏令儀再次捧腹大笑,這回直接笑倒在趙寧煊的懷裡:“我竟不知道你是個這麼霸道的人。”
趙寧煊攬著她,聲音有些低沉:“是,我就是這麼霸道的人。不想叫旁人粘著你,誰都不可以。”
魏令儀抬頭親親他,哄道:“嗯,我就讓你粘著好不好。”
趙寧煊低頭笑,說話的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好。”
魏令儀笑笑,又說道:“既然要去,便也不能空手上門去的。”
“母妃會準備的,你若是看累了清單,便不看了。” 趙寧煊心疼他的小嬌妻,自然是不舍得她多勞累的。
魏令儀點頭:“好,我知道了。不過你也不必將我當成紙糊的,我自然也不會那麼脆弱。”
“好。” 趙寧煊親昵的蹭了蹭她的發,任憑她□□自己。
·
於此同時,金陵的某一處宅院。
天氣已是涼爽,可院中涼亭的兩人卻隻著夏季衣裳,輕飄得都能羽化成仙去。
兩人正在下棋,衣裳如同棋子一樣一黑一白,白衣人執黑子,黑衣人執白子。
黑衣人落子,一子落下,便說道:“先前的計劃怕是行不通了,賀閻與趙寧煊兩人既然不肯歸順,那便也隻有毀掉他們。”
“甚是,不過你上次派出去的人怕是也沒什麼作用。” 白衣人語氣輕飄飄的,落子的時候十分輕鬆。
黑衣人抬頭看了那白衣人一眼:“廣寧王的後院沒用了,你不如從那位世子妃身上下手。”
“魏令儀?” 白衣人顯然沒想到黑衣人居然會想從魏令儀身上下手,他嗤笑了一聲:“莫非你消息已經不靈通到這個地步了?趙寧煊派了多少人在她身邊,難道你不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黑衣人再落子,吃掉了白衣人的半壁江山,一邊收子一邊道:“就不能從她身邊的人下手嗎?”
“誰?” 白衣人追問。
黑衣人更為閒適的說道:“我曾聽說趙寧煊有一個表妹,從前是想嫁給他的,且與現如今那位世子妃有些過節。”
“你是說聶丹平?” 白衣人不解:“她如今是忠孝侯世子妃……”
“你要做的就是加深這兩人的過節。” 黑衣人定定的看向白衣人:“據我所知,她嫁給林庭並非心甘情願,而是迫於無奈。”
“利用聶丹平去對付廣寧王世子,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白衣人嘴角微揚。
黑衣人卻又沒那麼高興:“彆高興得太早,這顆棋子還不見得你一定能用上。”
“總歸是個法子。”白衣人顯得很是樂觀。
見他這麼高興,黑衣人忍不住打擊他:“你可知道王爺想招攬的人是誰?”
“不就是趙寧煊和賀閻麼?” 白衣人皺眉反問:“還有彆人?”
黑衣人實在是覺得白衣人的腦子不太好使:“整個金陵這麼大,莫非就隻有趙寧煊和賀閻可用嗎?既然王爺派你到金陵來了,你是不是也該動動腦子想一想?”
白衣人顯然沒有想到黑衣人突然動怒,他竟有些結巴了:“我,我沒有啊。可金陵最大價值的不就是趙寧煊和賀閻麼。”
黑衣人簡直是被氣得沒話說,他從一開始就不同意安王招攬趙寧煊和賀閻。這兩個人身份多敏感,賀閻也就罷了,一個無依無靠的人,有爹跟沒有差不多,這種招攬過來還就算了。
可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安王想要招攬趙寧煊!
趙寧煊可是廣寧王的兒子,廣寧王是那位的親弟弟,親弟弟啊!
王爺身邊的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莫非覺得真有這麼大本事能招攬趙寧煊嗎?若是王爺將來能夠成功登基,他廣寧王府難道還能比今日更輝煌不成?
在黑衣人看來,趙寧煊不光不能招攬,最好是叫他直接死了,才是最最了事的辦法。
可惜了……黑衣人的目光落在白衣人身上 ,心裡默默的吐槽:真是也不知道王爺派這麼個傻子來金陵是想做什麼,若是想大業得成,不是應該找個聰明點的幕僚嗎?這人的腦子仿佛如同一個傻子一般,他實在是信不過的。
見黑衣人不說話,白衣人立刻就急了:“你倒是說話啊。”
“罷了,這件事不用你處理,我派人去辦。你在金陵好好待著,不要出去給我惹是生非就是了。” 黑衣人心中有些怒意,索性也不下棋了,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誒,誒誒!莫修!” 白衣人連連呼喊,隻可惜莫修走得倔強,連頭都不肯回。
白衣人無奈的坐了下來,把對麵的黑子拉過來,自己左右手的交替下棋,還喃喃自語:“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便宜占呢?想當皇帝是可以,但是小命兒都是撿回來的,哪來的本事能翻天呢?癡心妄想吧,也要有個度不是麼。”
棋盤上變幻莫測,最後竟然自己跟自己打了個平局。
白衣人看了看這棋局,起身站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可真是令人期待啊……”
白衣人看了看天色,心裡想的卻是安王。
若是一個人認不清自己當前的局麵,貿然舉事,隻怕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吧。
“來人啊。” 白衣人召喚了仆人來,立刻就有人出現了。
“大公子。”
白衣人低頭掃了那棋局一眼,說道:“這裡的東西都拿去燒了,棋子燒不掉的扔河裡去,臟了。”
“是,大公子。”下人們很快就把東西搬走,他倒是麵不改色的。
白衣人才走出了涼亭幾步,就有個小豆丁衝了過來:“大哥!”
白衣人見著小豆丁衝過來,嘴角帶了絲笑意:“過來大哥抱抱。”
小豆丁顯然十分高興,他可喜歡大哥,可是大哥吧,很少抱他。這會兒好不容易鬆口肯抱他,自然是樂顛兒樂顛兒的就過去了。
“翡兒!”
就在白衣人抱起小豆丁的那一刻,追過來一個美貌的婦人,看樣子就是這小豆丁的娘親。
白衣人挑眉,看向懷裡的小豆子,說道:“跟你娘走?”
“不跟!我跟大哥走!” 小豆子好不猶豫的拒絕了跟娘親回去的要求。
白衣人嘴角一勾,露出個笑容:“好弟弟。”
足尖一點,就使出了輕功飛出了院子,將身後那女人的呼喊拋諸腦後,耳畔隻有小豆丁開心的笑聲。
“崔霄賢這個混賬,竟然帶著翡兒就這麼衝出去!成何體統! 我一定要告訴郡王!!” 那美婦人氣得很,手中的絲帕都已經攪得不成樣子,又擔心:“他不會對翡兒做什麼吧!?”
“郡王妃放心,大公子對小公子疼愛著呢。” 身邊的嬤嬤笑著說道。
美婦人還是心有不甘,十分嫉妒的說道:“好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竟然不跟我親,喜歡他那個大哥!真是個沒良心的白眼兒狼!”
嬤嬤看著美婦人這口不擇言的樣子,忍不住搖搖頭,郡王妃好歹也是出身魏府,雖說是庶出的,可這禮數也實在是太差了。
但珈藍郡王喜歡她,嬤嬤便也不多說什麼。畢竟是當家主母,隻是沒素質了些,心卻不壞,她便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瞧著了。
左右大公子才是郡王的繼承人,且大公子待小公子如同親生兄弟,自然是最好的局麵了。
是了,白衣人正是珈藍郡王的嫡長子崔霄賢,剛剛那個小豆丁則是珈藍郡王繼室所出的小兒子崔長翡。
而那位美婦人自然就是珈藍郡王的繼室,也是出身魏府,是楚老姨娘所出的庶女魏若綿。
崔霄賢帶著小豆丁也不往彆出去,就大搖大擺的上街去了。他生性瀟灑得很,從來不收拘束,加之父親不大管,他倒是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
他有一雙格外勾魂的丹鳳眼,即便是懷裡抱著疑似兒子的小豆丁,上了市集也惹來了不少人的圍觀,當中多數都是姑娘家。必然是瞧見了這個俊俏的公子,想要多看幾眼的,隻是礙於懷裡的小孩兒也不敢上前。
這,誰知道是弟弟還是兒子啊。
小豆丁年紀雖小,但是也跟著崔霄賢出來好幾次了,見著這副模樣,他還能不知道的?當下就張嘴喊了聲爹爹!
崔霄賢嘴角一抽,看著懷裡的小豆丁,露出一口白牙:“你叫我什麼?”
小豆丁理直氣壯:“爹爹!”
崔霄賢忍不住大笑,“好兒子,想吃什麼,爹給你買!”
嘖,這便宜,能占則占,好歹他現在也是跟老頭子一個輩分了。
小豆丁見狀,恨不得把整條街的小吃都給搬回去。
崔霄賢直接一巴掌拍上了小豆丁的屁股,笑得十分奸詐:“克製些,你爹我出門沒帶多少錢。”
小豆丁顯然不相信,崔霄賢也不著急,把錢袋都交給了小豆丁,“你看看,是不是沒錢。”
“你太窮了吧!” 小豆丁也就喊了兩聲爹爹,後頭堅決閉口不提這兩字,這會兒嫌棄他得不行。從自個兒懷裡掏出來一錠金子,放在崔霄賢的手上,很是大方:“給你,幫我買東西吧。”
“你小子挺有錢啊?” 崔霄賢沒有出門帶銀子的習慣,加上剛剛不過是一時興起出來的,身上是真的沒錢。
但是他沒想到翡兒這小子居然隨身帶著這麼大一錠金子?
崔霄賢也不多想,抱著小孩兒就在接上走來走去的,小子要什麼,他給買什麼。
兩人好玩的緊,也沒想到就被樓上的人瞧見了個正著。
魏令儀有些啞口無言的看著崔霄賢帶著她那個表弟晃蕩,她有些艱難的看向趙寧煊:“他,總是這般麼?”
是的,巧得很就趕上趙寧煊帶著魏令儀出門來市集,兩人在二樓臨街雅間,把剛剛崔霄賢和小翡兒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算起來,這個崔霄賢也是她八竿子打得著的表哥。
畢竟,他繼母是她庶出的姑姑。
趙寧煊挑眉:“倒也不是,不過那小孩兒倒是挺有趣的。”
魏令儀也跟著點頭,的確是有趣。把親哥叫成爹,這要是被她那個姑姑知道了,怕是氣得提刀殺人的心都有了。
“說起來,晉王叔給兩個女兒選的夫婿名冊,就有崔霄賢在裡頭。” 趙寧煊同魏令儀在一起,知道的八卦也就多了起來。
果然,魏令儀一聽,立刻就扭頭看他,不再關注樓下市集的那兩人:“這麼快就準備給明珠郡主擇婿的嗎?”
“也不算快,畢竟趙霧都到了適婚之齡,她作為姐姐也應該定一定。隻不過是晚個一兩年再出嫁而已。”趙寧煊笑了笑:“趙霧對他像是有些偏愛的。”
“哦?” 魏令儀好奇的看著趙寧煊:“你又知道了?”
“從前在宮裡演武場,趙霧同我說,讓我把他輪班的時間告訴她。” 趙寧煊神秘一笑。
魏令儀睜大了眼睛看向趙寧煊,“我竟然沒有想到趙霧還能拜托你這樣的事兒,她倒也不怕你?”
“她素來臉皮厚,隻不過是看著乖巧而已,你不要被她騙了。” 趙寧煊對趙霧這個堂妹也算是多有照顧了,這是沒辦法的事兒,誰抵擋得住厚臉皮呢。
魏令儀咋舌,看來大家都挺會偽裝的嘛。
今日趙寧煊帶著魏令儀出門來,是跟王妃說了的,這一出門碰到了崔霄賢兩個也是沒有想到。
而這會兒被他們提到的趙霧,在府上正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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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霧這會兒正在府上愁得眼神都快抽筋兒了,她本就有心上人的,父王偏偏要跟她和姐姐一起選婿。這選什麼選呢,她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麼。
但是趙霧也知道,珈藍郡王嘛,他府上不顯,父王肯定是不大樂意的,可是這算什麼哦。看那賀閻不是還沒娘疼沒爹愛的嗎?不是把海寧郡主給定下了麼?
想歸想,趙霧是暫時不敢跟她爹娘揭露這件事的,她就是要裝乖,不然的話,她哪有這麼自由呢。
且過幾日她母妃就要給姐姐舉辦一個小型宴會,這個宴會上她知道魏令儀一定會來。她唯一的法子就是魏令儀了,隻有通過她的小堂嫂來幫幫忙才可以呢。
趙霧著急著自己的婚事呢,急得都上火了。
她的婢女絲兒去給她煮了清熱去火的茶來,趙霧是一點兒都不想喝的,她看向絲兒,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事兒。
“郡主啊,您可彆再這麼胡思亂想的了,您這眼睛下邊兒都烏青烏青的了。”絲兒看到趙霧這副模樣,也有些擔心。
趙霧擺擺手,不以為意:“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這件事兒我不想的話,就沒人幫我想了,你以為我樂意想麼。”
絲兒在趙霧身邊多年,自然是知道趙霧本性是個什麼樣子的,也是曉得趙霧心儀之人是珈藍郡王府上的大公子崔霄賢,可是這件事她一個小小的婢女也幫不上忙的呀,隻好跟著趙霧在這乾著急。
可趙霧這會兒看著絲兒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消息,她立刻抓著絲兒說道:“你這幾日記得也去下個帖子給海寧郡主,就以我的名義下給她,邀請她也一起來。”
絲兒不解,但是秉承著不懂就問的精神,問道:“可是海寧郡主跟……跟那個又沒關係,郡主請她來做什麼啊?”
“傻丫頭,你不看看海寧郡主的未來夫君是誰啊?賀閻啊!”趙霧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絲兒的腦袋,說道:“她搞定了海寧王夫婦,可以嫁給賀閻,就證明她是個有辦法的。而且,賀閻和那個,那個相比,其實也不太差什麼吧?畢竟,我們王府又沒有兵權,不必擔心什麼不是麼。”
絲兒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就跟趙霧說道:“您是想跟海寧郡主取經啊!”
“對啊!傻丫頭!”趙霧看她理解了,總算是舒了口氣,說道:“你呀一定要快去,趕緊去,馬上去,千萬千萬記得給我把消息送到海寧郡主身邊去,不然的話,你家郡主我的終身大事兒可就玩完了啊!”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絲兒高興地說道。
“噢噢,對了,還有,到時候等我那個小堂嫂來了,記得把海寧郡主和小堂嫂都帶到我這兒來啊,記得記得啊,不然的話我真是沒法子了。”趙霧急切的叮囑絲兒。
絲兒連連點頭,“知道知道,奴婢知道的。”
外頭來了人,說是晉王妃請郡主去明珠郡主那兒瞧瞧。
趙霧對絲兒使了個眼神,便走了出去,準備去趙宜的院子。
趙霧來的時候,趙宜好似剛醒,身邊丫頭兩人動作極其溫柔,她索性倚在攬青身上,既迷糊的樣子竟半點也不違和。
攬青也是習以為常,調整了下姿勢,以便郡主能靠得更舒服些。
果然。
趙宜舒服的蹭了蹭攬青,扶亭見狀也是見怪不怪了。
扶亭快走兩步撩開輕紗,攬青攙著趙宜上前淨麵。待溫熱的感覺上臉之後,趙宜才悠悠清醒。
“幾時了?”趙宜說話細聲細氣的,帶著柔柔的感覺。可攬青和扶亭都知道,她們家郡主的脾性極好,哪怕她自小就不在王府長大,可這幾日學起規矩來了,也是極快的。
“回郡主的話,未時過半了。”攬青放輕了音量,仿佛聲音大一點都會驚擾到她家郡主。
趙宜略微有些驚訝,她這一睡竟睡了兩個多時辰?
趙霧見她適應得好,嘴角也揚起了笑容,這才走了進去:“姐姐。”
趙宜見到趙霧來了很是開心,當下就迎了過去:“妹妹來了,是不是剛剛在外頭等我許久了。”
“沒有,我也剛到,母妃擔心你睡過頭,我邊來看看你。”
趙霧和趙宜一同坐下,這樣一看,坐在一起的姐妹兩還是有些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