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煊一下朝就入府來了, 這會兒見著魏令儀了,一張冷臉才是露出了零星的一點笑意。
瓊華郡主眼看著,心裡也明白趙寧煊對魏令儀的情誼, 她笑道:“這會兒還不能把嬌嬌給你,且去跟你嶽父幾個說說話吧,晌午可在府上用膳嗎?”
趙寧煊掬手做禮:“是,嶽母疼愛,小婿自然卻之不恭。”
“去吧。” 瓊華郡主道。
魏令儀隻衝趙寧煊莞爾,他眉眼才露出一點點的溫和來。
等趙寧煊走過去, 瓊華郡主牽著魏令儀走到了院子, 母女倆很是親密。
“這些時日你不在我身側,我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一樣。” 瓊華郡主笑著看向魏令儀, 目光之中滿是慈愛:“大約是我生有你這麼個女兒, 也叫我體會到你外祖母當年送我出嫁的心情了。”
魏令儀聞言還有幾分傷懷, 卻誰知道瓊華郡主下一句卻是:“如今我就盼著你四嫂能生個閨女來,也好叫我心疼心疼。”
聽瓊華郡主這笑言, 魏令儀忍不住笑了,說:“娘親這話可是要叫大嫂和二嫂醋海翻缸了。”
“小機靈鬼。” 瓊華郡主總是格外憐惜這個女兒,因著早產,養了好些年的, 如今不在身邊,她不記掛是不可能的。隻是這份心, 瓊華郡主也不願叫魏令儀知道了反而心裡不安。
魏令儀愛嬌的同瓊華郡主說了說話, 膩在她身邊, 瓊華郡主也是愛得不行,摟著魏令儀心裡不知多快活。
“對了,娘親,王府那邊莊子送來格外鮮嫩的蟹,可大一個了,我便叫人準備了給您送過來的。不過不要多吃,蟹屬寒呢。” 魏令儀笑著同瓊華郡主道。
瓊華郡主看了她一眼,說道:“這樣把東西往娘家送,可是要落人口實的,這傻孩子。”
魏令儀依在瓊華郡主身邊,摟著她的手臂,笑著說道:“可不是我送的,是母妃要送的,不過是提前告訴了我。”
“是了,她是知曉我喜歡這一口。” 瓊華郡主也笑,她如今的日子再和順不過了。
“母妃也是記掛著娘親的,還叫我什麼時候去泡湯池子的時候請娘親一同去。” 魏令儀也覺得今時今日什麼都好,心情也愉悅得很。
瓊華郡主點頭:“去,哪時候你傳消息來便去。”
“好,女兒知道的。” 魏令儀點頭。
瓊華郡主又同魏令儀說了一些事情,魏令儀都一一記在了心上。
臨到了午膳時分,魏令儀和趙寧煊兩人在魏相府用了午膳才離開的。
今日趙寧煊下朝之後本無他事了,本是想帶著魏令儀去外頭用一頓全魚宴的,就趕巧了今日的大喜事,甫一下朝便來了魏相府,也是在府上用膳的。這一頓,趙寧煊就隻能往後挪一日,可曉得魏令儀又說不行。
“為何不行?” 趙寧煊捏著她的小手把玩,語氣頗有些委屈。
魏令儀見他這般委屈,又嬌聲哄他:“不得行,因著蕊兒先前就遞了帖子,明日要來府上看我,怎麼好失約於她呢。”
“再過得幾日,便吃不到當季最新鮮的鱸魚。我家小饞貓,竟不想吃?” 趙寧煊抬起頭,看她一眼,嘴角含笑。
果然。
趙寧煊說道這個,魏令儀就有些猶豫了,可是想到商蕊先頭信裡跟她提的東西,又有些不放心。
但是趙寧煊到底是不舍得為難他的嬌嬌,逗她:“不若你向夫君求求情?”
魏令儀眼巴巴的看著趙寧煊,說出來的話又嬌又軟:“夫君……你家嬌嬌脫不開身,請夫君疼愛我幾分,彆叫我饞著肚子過秋呀~”
趙寧煊到底是寵她得很,更彆說她撒起嬌來叫人無法抵擋了,他隻得寵著了。
低頭親了親她,見魏令儀傻樂,他嘴角也是可見的上揚:“疼你疼你,自然是疼你。唯有夫君可憐,竟不得嬌嬌多看幾眼。”
魏令儀不依的伸手捏他嘴巴,很是任性的瞪他:“我如今不是瞧著你,一眼不錯的瞧著你。再也沒有人比我夫君好看,再也沒有人比我夫君這麼入我的眼呀~”
聽著她哄人的話,趙寧煊都被她氣笑了,她總是不將他放在心裡第一位,竟還要來氣他?
趙寧煊捏著她的手,霸道的把人鎖在自己懷裡,儘往她耳朵邊吹氣兒。魏令儀叫趙寧煊吹得耳朵癢癢,整個人都開始掙紮起來,偏偏趙寧煊又捏得緊,她還掙脫不開,趙寧煊還緊著她耳朵吹。
魏令儀被惹得不行了,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笑出了眼淚兒來,一直跟趙寧煊求饒著。
趙寧煊還是折騰了她好一會兒,眼看著她就快要生惱了才肯罷休。
川紫和輕羅在馬車外間聽見裡頭主子們的笑鬨聲,對視一眼,也跟著笑了起來。
實在就是如此,主子們過得開心,這才能舒服呢。
到了廣寧王府之後,趙寧煊便親自把人抱下來,還想抱著走進去,魏令儀好一頓捶他,想要下來自己走。
趙寧煊卻道:“都是自己府上的人,有什麼好害羞的?”
魏令儀聞言,就知道他必定是不會把自己放下來,索性也就自暴自棄的讓她抱著了。
趙寧煊見狀,得意得很,直接就抱著人往世子院去了。
這才剛到了世子院,趙寧煊就吩咐了人讓去把外頭酒樓的廚子請過來,今夜就叫人準備了全魚宴來給她。
魏令儀一聽就眼睛冒光了,摟著趙寧煊的脖子高興的親了他幾口。
趙寧煊簡直是哭笑不得,把人放在美人榻,欺身而上,盯著這個嬌嬌,怒道:“小丫頭片子,竟一桌全魚宴你都這麼高興,為你出力的夫君不是更該獎賞嗎?”
也就是趙寧煊裝得凶神惡煞的,可魏令儀是誰啊,他心尖尖上的寶貝兒,她才不怕他呢。
伸手環住了趙寧煊的脖子,嬌聲嬌氣討好他:“親親夫君呀,夫君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呀。嬌嬌知道的呀~”
一個‘呀’字尾音帶著無限旖旎,勾得趙寧煊眼神幽深。
魏令儀卻嚇了一跳,立刻抬手拍拍趙寧煊的臉,嘟囔著說道:“不行不行,晚間等會兒要吃全魚宴的呀,你彆折騰我。”
趙寧煊笑了,聲音有些喑啞:“我什麼都沒說,嬌嬌就說了這麼多,若是我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對不住嬌嬌想了那麼些?”
魏令儀驚呆了,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明明是他先嚇唬她的,他居然還倒打一耙說是她想?
想什麼呢想!她才不想呢!
魏令儀這就噘著嘴,撒了手,佯作怒了。
趙寧煊不管呢,抱起人就要往內帷走,魏令儀嬌嬌氣氣的不肯,趙寧煊直接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
一同胡鬨廝混下來,已經是快要酉時了,魏令儀氣得抬手就捶到了趙寧煊胸膛上。
趙寧煊隻著中衣,魏令儀這一捶反倒是扯開了他的衣襟,露出精壯的胸膛,上頭還有幾道紅痕。
魏令儀見狀,臉一紅,隨手就把身邊的枕頭懟到了趙寧煊懷裡,扭頭怒道:“混蛋!”
趙寧煊低頭看了自己情狀一眼,勾起嘴角好脾氣的點點頭,跟著說道:“混蛋。”
聽趙寧煊這麼鸚鵡學舌,她扭頭瞪著他:“混賬!”
“嗯,混賬。”
魏令儀罵人,趙寧煊就跟著罵人,哪怕是知道她這麼罵的是自己,趙寧煊也毫無脾氣。
最後魏令儀氣狠了,眼睛都紅了,趙寧煊立刻手忙腳亂的抱著哄。
魏令儀才不讓他抱呢,兩人又在床榻上鬨起來,魏令儀氣得拿腳踹他,卻不想是被他捉住了,魏令儀見他捏著自己的腳丫子,眼睛一嗒吧的,就哭了。
趙寧煊忍不住歎了口氣,把人摟在懷裡細聲細氣的哄她:“竟是個嬌氣包,給你捏捏腳也哭?”
魏令儀委屈著呢,這人白日裡就拉著自己胡鬨,叫母妃知道了怕是會對自己印象不好的,又在下人們麵前沒有麵子了!
“才不是因為捏腳呢……” 魏令儀小聲的嘟囔。
趙寧煊把她的小臉板正,逗道:“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