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半壁書架,半壁畫稿,工作台整齊擺放著掐絲點翠需要用的打孔鉗、手工鑽、刻刀等工具,台麵上還有個點翠鑲寶牡丹的半成品。
唐菀正在泡茶,沸水衝入,整個書房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紅茶味。
她正準備將茶端給江錦上,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繞到了自己身後。
猝不及防的靠近,讓她端著杯子的手一抖,茶水差點灑了,不過……
下一秒,他已經伸手過來,就著她的手,穩住了杯子。
“怕我?”
杯子太小,唐菀雙手捧著,此時被他雙手包裹著,他指尖溫熱,體溫偏高,好似有火星撩著她的手背……
有點燙。
“沒有。”唐菀表麵從容,試圖將手指抽出,可被禁錮著,半點法子沒有,“五爺?”
“我們現在也算熟悉些了,現在我還暫住在你的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
“你一直喊我爺,總讓我覺得,我們好像差了幾個輩分,其實我們年紀隻差了三歲。”
“今早唐爺爺說的話其實挺對的……”
他語氣從容溫緩,垂著眉眼看他,眼神沒有半點欲念,就好像在談論天氣那麼隨意。
唐菀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隻是當他真的開了口,簡單一句:
“我們之間要不要換個稱呼?”
他聲音極暖,壓著最後一個字音,將整句話滑到一個低沉曖昧處。
唐菀心臟“嘭、嘭——”狂跳,擠壓著胸腔。
將她耳朵俏生生染了層紅。
“換稱呼?”
“嗯。”
這種事唐老開口,是半開玩笑的,打趣一下就過去了,可江錦上開口,味道就完全變了,而且他說話的語氣,溫和謙遜,讓人無法拒絕。
其實稱呼不過幾個字,卻在時刻提醒唐菀,麵前這位是四九城的爺,要端著,敬著,這種界限一旦被打破……
後麵被打破的東西隻會更多。
本就不是一路人,就算心動,唐菀也不太想和他糾葛太深。
四九城和平江不同,而江家的水隻會更深。
……
此時的江家幾人,正蹲在院子裡擺弄花草。
他們這群人大部分都是練家子出生,平時拿的都是槍械棍棒一類,現在幾個大男人,拿著粉色的小噴壺,正給花草灑水,那畫麵著實怪異。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搞壞浴霸,背黑鍋,現在特麼還要給花澆水?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有本事你去問五爺啊。”
“五爺這絕壁是對人家小姑娘上心了,還特麼睜眼說瞎話,說昨天把人花盆撞倒了,弄臟了人家的院子,結果呢……”
“賠了一院子的花!”
“說好來退婚的,他怎麼開始泡妞了,這種事要不要和夫人說一聲?”
“說個屁啊,除非他身體不好,彆的事你要是敢多說半句,你現在還能種種花,明天就得到沙漠去種樹。”
“……”
他們跟了江錦上許久,之前也覺得自家五爺對唐菀有些特彆,隻是不太敢往那方麵想,經過昨晚和今早的事,傻子都看出異樣了。
幾人給花澆了水,蹲在牆角曬太陽,轉念想想,這樣的小日子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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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唐菀強忍著心顫,將手指從他手心緩緩撤出來,稍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五爺,我覺得不用換稱呼,您確實是四九城的爺,喊你一聲五爺不過分,就好像你之前說的……”
“說話做事,總要配得上自己身份。”
這是江錦上之前敲打唐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