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藏好後,唐菀也就沒管,可她卻明顯察覺到,江錦上看她的眼神越發奇怪了。
他尋常也是嘴角帶笑,可今天的笑容,卻多了些不尋常的味道,時而熱情似火,時而溫柔如水,就好像要把她溺斃一樣。
兩人原本在一起說話,他經常聊著聊著就不說了,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她。
“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嗎?”唐菀被他看得心裡發慌。
“沒什麼,就是覺得好看,想多看兩眼。”
這是什麼土味情話,他到底怎麼了?也沒犯病啊,莫名其妙乾嘛呢!
江錦上平時也會撩她,卻也不是這種無緣無故,隨時隨地的,這到底是怎麼了?
“菀菀,你對結婚這些,有過什麼期待嗎?比如說,喜歡什麼類型的婚禮?”
“怎麼突然問這個。”唐菀低頭,看似隨意地翻看著一些娛樂八卦,因為一個男人如果問這種話,那極有可能是求婚,或者是想結婚一類。
忽然談到這個問題,唐菀心臟砰砰亂跳,莫名緊張。
“最近看大哥在谘詢這類事情,所以問一下你,有沒有特彆的期待……”
江宴廷和沈知閒連孩子都有了,訂婚沒必要,完全可以直接領證,谘詢婚禮很正常。
“我都行吧。”
……
唐菀回屋之後,還有些按捺不住躁動狂亂的小心臟。
他是不是要求婚?
可是兩人交往時間也不長啊,是否太快了些,其實滿打滿算加起來,他們認識也就幾個月。
可他如果真的求婚怎麼辦?心底幻想著,居然不自覺地開始心跳加速。
而江錦上所想的,無非是旁敲側擊問一下她有沒有特彆喜歡的東西,畢竟兩人的第一次,總要有些儀式感的,不能胡亂將就,如果她喜歡玫瑰香薰這些,稍微布置一些,氣氛肯定不同。
不過她最近身上應該還沒徹底乾淨,還有時間。
唐菀以為他要求婚,可她不知道,某人隻是想和她……那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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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菀腦子裡胡亂想著,唐雲先忽然給她發信息,告訴她,江兆林過來了,讓她收拾一下,到一樓客廳。
江兆林?
他來做什麼?
她換了身更得體的衣服,到一樓時,發現江錦上已經到了樓下,江家與唐家諸人都在,客廳茶幾上,還放置著很多年禮。
雖然關係惡劣,可明麵上沒有撕得那麼難看,逢年過節走動也是正常的。
江兆林這次還特意來給唐菀賠禮道歉,無非是為了之前的事,說真的,看過他與江錦上對峙,唐菀也大概了解他的性格。
“事情都過去了。”唐菀隻是一笑,心底戒備,不過麵兒上要過得去。
“菀菀是吧,唐老真是有福氣,長得可真標致,我以前隻聽說南方水土養人,你看這皮膚嫩的……”說話的是一個婦人,應該就是江兆林的夫人了,她從一堆禮物裡,翻出一個盒子遞給她,“這是我特意給你選的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唐菀看了眼自己爺爺,他沒說話,老太太倒是一笑,“送你的收著就行。”
“謝謝阿姨。”
“打開看看。”婦人笑道。
打完拆開包裝,黑色盒子上,印著【玉堂春】的漆金logo,裡麵則是一條黃金手鏈,鑲嵌著小拇指大小的如意,精致小巧。
“謝謝,我很喜歡。”
光是金鏈就不便宜,況且還有玉堂春的玉石,這家玉石店,以純手工打造著稱,最近幾年十分火爆,他家的玉石成色都不錯,不會太便宜。
“喜歡就好。”
江兆林夫婦想要這個麵子,老太太也不會特意刁難,“快過年了,姝研不回來?”
“這丫頭和朋友約好旅遊過年,年輕人,都不愛待在家裡。”江兆林輕笑。
“老三和小四呢?”
“老三太忙了,至於另外那小子……”江兆林提起江承嗣,就憋了一肚子火,“彆提他了,說起他就……從小就叛逆,就沒讓我省心過,要是有他哥哥一半省心就好了。”
……
江兆林夫婦是準備留下吃晚飯的,不過江宴廷卻附在老太太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今晚過去?”老太太蹙眉。
“已經約好了,陶陶想見小五,可能我們今晚都不會在家裡吃飯了。”
“禮物都準備好了?”
“嗯。”
“要出門?”江兆林緊盯著江宴廷,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抱歉,今晚不能在家陪您喝酒,之前已經定了去謝家送禮,可能會留下吃晚飯。”
雖然因為謝奪與江宴廷不對付,兩家交往不算密切,可逢年過節多有來往,互相送禮也很正常。
“沒關係,想喝酒,隨時都有空。”江兆林低頭喝了口茶,眼底卻劃過了一絲黯然。
江錦上也知道,唐菀不喜歡這些虛與委蛇的東西,出門的時候,自然捎上了她。
“他們也沒邀請我,我突然造訪,是不是不太好?”唐菀雖然不願和江兆林夫婦共處,可突然去謝家,也很唐突。
“沒關係,以往過年送禮,他家主要是想看看我哥,我倆就是陪襯。”
逢年送禮是正常的,不過尋常都是江震寰夫婦過去,畢竟江宴廷與謝奪不睦,今年特意指定讓他過去,無非是借著送禮為由,再考察他罷了。
江宴廷也清楚,今晚他和江江才是主角,他剛想告訴江江,要穿得正式得體些,沒想到他已經翻箱倒櫃,摸出了去年祁則衍送他的一套小西裝。
當時買的有些大了,穿不了,今年穿著倒是合身。
“爸爸,我穿這樣合適嗎?”
要去和媽媽、妹妹一起吃飯,江江還是很興奮的。
“你這個……”江宴廷蹙眉,好像太過正式了。
某人踩著小凳子,還對著鏡子,給自己搞了一個油頭,隻是他這頭發不是用發膠發蠟固定的,隻是蘸水定型。
剛做好的發型,看起來,儘得祁則衍真傳。